已经没有卖身契,罗锦言也在夏至出嫁之前,也把卖身契还给了夏至,现在他们夫妻在秦家虽是当差,却不是奴才。他们的这个儿子,日后是能参加科举的,因此,这个名字一定要认真取。
秦珏给这个孩子取名秦奋。
罗锦言听说后,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秦珏好几眼。
不过若谷夫妇还是欢天喜地,抱着孩子连名带姓地叫个不停,管他长大后是勤还是懒。
奋哥儿洗三礼的时候,罗锦言带着元姐儿去了,从若谷家里回来,罗锦言和元姐儿一起去了甜井胡同,看望叶氏。
罗锦言笑着说道:“等到夏至出了月子,就又轮到鸿雁了。”
叶氏乐得合不拢嘴,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老了,现在只要是看到小孩子就喜欢得不成,年轻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的。
待到去了元姐儿的工房,元姐儿像献宝似的捧了一封信交给罗锦言。
罗锦言有些好奇,还有人给元姐儿写信?
她随口问道:“钱老给你写信了?”
元姐儿抿着小嘴儿嘻嘻地笑,却不说话。
罗锦言见信封上的字虽然苍劲,但落笔却显绵软,少了几分力道,不由蹙起眉头,这应该不是钱万的字吧。
她疑惑地展开信笺,又是一愣,只见每隔几个字,便有一个字被圈了起来,再看落款,真的不是钱万,而是钱泓博。
罗锦言登时明白了,这些圈起来的字,都是元姐儿不认识的。
罗锦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信,她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她郑重地问道:“你是让娘给你把信读一遍吗?为何不让绮红给你读?”
罗锦言放到儿女们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跟着夏至学过认字的。
元姐儿撅起小嘴,小声说道:“绮红说钱哥哥不能给我写信,我才不要给她看。”
罗锦言明白了,绮红是个负责的大丫鬟,元姐儿还小,绮红自是会管得严一点。钱泓博虽是钱万的孙儿,可是终归是外男。
罗锦言摸摸元姐儿的头,对她说道:“那么以后再收到钱哥哥的信,就交给娘,让娘念给你听,好不好?”
元姐儿点点头,漆黑的眸子亮闪闪的,期待地盯着罗锦言手里的信笺:“钱哥哥说了木牛流马,您快给我念念。”
木牛流马四个字,她是认识的。
她很想知道,她照着钱泓博给的法子做出来的木牛流马,为什么走了几步就不会动了。
罗锦言把这封信从头读到尾,钱泓博果然是问起了木牛流马,却并没有提到他和祖父做这个的心得,只是说了他在江南游学的事,得知祖父不在京城,拜托元姐儿帮他照顾祖父的那盆养了很多年的兰草。
元姐儿扁扁小嘴,失望地耷拉着脑袋。
罗锦言知道女儿对木牛流马的执拗,看着元姐儿的模样,心疼得不成。对她说道:“这样吧,娘让绮红帮你给钱哥哥写封信,问问他木牛流马为何不会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