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颗“破碎”而又无比坚定的心,李存勖随同众人回到了渭水北岸的大营。一进营李克用便迫不及待的赶走了盖寓等人,将李存勖单独留了下来,并吩咐帐外的亲兵,增设双岗严密关防,任何人不得入内。
安排好这一切他一脸的兴奋,搓着手贼忒兮兮冲着李存勖说道:“儿子,把那个宝贝拿出来,给爹瞧瞧吧”。
李存勖闻言一愣,茫然道:“宝贝?儿子哪有什么宝贝啊”。
“跟爹装傻是不是,就是那个....轰...”,李克用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最后还配上一个极夸张的拟声词。
“哦,您说这个啊”,李存勖一伸手变戏法般,抽出了腰间的双管火铳递了过去。
“就是这个?好像很普通嘛,怎么声音那么大呢?....”,李克用接过火铳拿在手中把玩起来。
那打磨光滑的枪柄握把,加上质感极佳的枪管,无一不体现出,超越这个时代的人机功效,即便不作为武器,也堪称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了。
这种充满了暴力美学的东西,落到李克用这种猛人的眼里,自然就是爱不释手了。可能是他“盘”的不过瘾,左瞧右看之下,竟把枪管举到那只独眼前,嘴里还喃喃道:“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啊....”。
他说者无心可把李存勖吓得亡魂大冒,急忙上前一把夺过火铳,冲着老爹吼道:“千万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很危险的”。
见儿子突然之间变得比自己还要暴躁,李克用不由得咧嘴笑道:“怕个球,你老子什么阵仗没见过,还能让这小小的铁管子伤到?”。
紧接着他不待李存勖开口,便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儿子,这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一下子,就把那个氏叔琮的脑袋给崩开了啊?”。
作为朱全忠的手下大将,李克用自然对氏叔琮有所耳闻,也知道此人的战力不俗不可小觑。
可李存勖小小年纪,就用这个东西轻而易举的,爆了敌方一员悍将的脑袋,这无疑引起了李克用的极大兴趣,在皇宫大内还能忍住,可一回营便迫不及待的询问了起来。
李存勖也知道,自己这个火铳的秘密,看来是保不住了,见到老爹发话便叹了口气说道:“那我让人准备一下吧”。
李克用见他叹气很是奇怪,可还未等发问,小儿子便主动回道:“您甭问,一会就知道啦....”,说完便走出了大帐。
他出了大帐四下张望了一下,见今天负责中军警戒的领班,恰好就是在邢州城外,背着自己飞跃沟壕的袁凤涛,于是便点手将他叫了过来,让他去准备一个人形的箭垛,另外再找三套明光铠套在箭垛上。
“这些弄好后,就把箭垛放在那里吧”,李存勖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说道。安排好这些李存勖便转身回了大帐,跟老爹回禀让他稍等片刻。
这袁凤涛不仅轻功极高,办事的手脚也相当麻利,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按着李存勖的吩咐准备完毕了,与此同时李克宁、盖寓等河东系的高级将领也被李克用叫了过来。
见诸事准备妥当李存勖便头前引路,一路迈着小碎步卑躬屈膝的,将父王引领到了那个临时设置的“靶场”。
待众人站定,李存勖先向老爹问了句:“请父王示下,可以开始了吗?”。
李克用微微点头,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开始吧”,浑然没了刚才在大帐内的猴急样子。李存勖本想俯身下去回一句“喳”,但想想不对,于是便硬生生的停住了身子,顺势点点头便走向了箭垛。
他一直走到距离箭垛五十步的地方,才站定身子,右手一伸从衣袍下抽出火铳,扳下扳机对着套上了明光铠的箭垛,就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