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渐渐平息下来,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小眼睛红红的样子,惹人怜爱,又让人心疼。
帝王心神一动,忍不住亲上小家伙还湿哒哒的小脸蛋。
一边一口。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弄得痒了,还是被重视得意了,小家伙竟然破涕笑了起来。
蔚景更是顿感无力。
见小家伙好不容易不哭了,便也不想再跟凌澜吵,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平气和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跟我回宫,你,末末,还有暖暖,一起。”
帝王语气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蔚景皱眉:“我不喜欢宫里的生活。”
“那就住在外面,住三姐的那个别院也可以,或者重新置一座府邸,反正,不能住在别人的啸影山庄里。”
别人二字咬得极重,帝王一本正经。
蔚景垂眸静默了片刻,“住在外面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让我父皇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怀疑,这次的事情是我所为吧?”
帝王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蔚景抿了唇,面色清冷,没有吭声。
帝王苦笑着摇了摇头。
“无论你信还是不信,你父皇的确被人劫走了,我没必要骗你。”
蔚景垂着眸子,依旧没有吭声。
帝王有些无奈,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家伙,发现小家伙竟然靠在他的身上睡了过去。
他弯了弯唇,当真是小孩子,情绪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瞌睡也是,前一刻还生龙活虎,下一刻就能睡了过去。cmreadtype='page-split'num=Ɗ'/gt
抬手捏了捏小脸蛋,入手一片火热,他一惊,连忙探向他的额头。
果然,温度高得让人心惊。
原来不是睡过去,而是昏过去。
脸色大变,他摇了摇小家伙,“末末,末末”
蔚景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骤然听他一喊,也吓得回过神。
“怎么了?”
“末末病了。”
将落在小家伙脉搏上的手拿开,帝王抱着他疾步往山庄的方向走。
蔚景怔了怔,想来应该是原本的病没好,现在又发了,心头一骇,见男人已走了老远,便连忙心急如焚地跟在后面。
一场大战自是没有战成,高朗接帝王指示带着禁卫回朝。
后来,禁卫们谈及此事,都说,是因为一个孩子。
因为一个孩子的骤然出现,阻止了一场杀戮。
可是,信息却也仅仅到此。
个中详细没有一个人知道。
啸影山庄,厢房内
凌澜伸手摸了摸末末的额头,又探了探他腕上的脉搏,面色微微一松,回头道:“没事了,发热已经降下来了,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
蔚景高悬的一颗心终于稍稍落下,边上的影君傲也是松了一口气。
凌澜拉过薄被将末末盖好,仔仔细细替他掖好被角,这才直起腰身,蔚景上前,抓了末末的小手握在掌心,在床边上坐下来,眸色担忧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家伙。
“我想问,如果我今日没来,你准备怎样治末末的病?”
凌澜忽然问向蔚景。
蔚景一怔,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因为药引是亲生父亲的鲜血。
这个男人的意思是,他若没来,她又不打算让他知道有这个孩子,那么,末末的病该怎么办?药引从哪里来?是吗?
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
因为一回来,廖神医就在帮末末诊治,后来,廖神医又说末末无碍,她便也放心了。
谁知道治标未治本,又复发了。
见蔚景不吭声,凌澜也不再问,只弯唇摇了摇头,举步朝门口走去。
经过影君傲的身边时,脚步一顿,“我们谈谈!”
说完,也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就又捡起步子,径直往外走。
影君傲怔了怔。
蔚景闻言,皱眉回头:“凌澜,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跟你之间的事,跟影君傲没有关系,你有什么好跟他谈的,不要再找他麻烦!”
门口,凌澜背影微微一僵,脚步停了有一会儿,才微微笑着回头。
“蔚景,送你一句话,是你一直说我的一句话。”
蔚景一怔。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那般笃定我跟影君傲谈的一定就是你?”
蔚景脸色一白。
男人唇角笑容不减,话音继续,“再说,在他的啸影山庄,在他的地盘,我能找他的麻烦找到哪里去?我茕茕一人,难道你还怕他吃亏不成?”
蔚景心口一撞,男人已转回头拾步走出厢房。
蔚景便在男人的那一句话里微微失了神。
影君傲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也转身走了出去。
院中的凉亭里,凌澜负手而立,凤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凉亭外的一株木棉,微微失神。
影君傲拾阶而上,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意识到身后的脚步声,凌澜怔怔回神,却并没有回头。
“朕准备带他们母子三人回宫,庄主应该不会阻拦吧?”
影君傲眼波微微一动,轻弯了唇角:“以皇上对甜海的了解,皇上觉得本庄主阻拦或者不阻拦有关系吗?脚长在甜海的身上,她若愿意回宫,谁也阻拦不了,可她若不愿意,怕是谁也强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