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站在跟前解裤带。
这一惊不得了,茅小飞拼着眼睛疼,瞪大眼看。
人是认识的,马脸二顶子,茅小飞顿时气炸了肺:“你怎么在这儿?这是……”转过头,茅小飞看见房里不止他一个,灯点得通亮,旁边一微胖的公子哥手里扇动的扇子停住。
“快呀,怎么,从前的主子下不去手?”
二顶子讷讷道:“怎么会。”他眼神里一丝狠毒飞快闪过,裤子一下掉落在地,扑上来左右开弓就是两耳光。
茅小飞手脚被绑着,躺在冷冰冰的地上,背硌得生疼,破布烂衫被人一把扯开,顿时浑身一缩。
“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二顶子咬牙道,便往下去掏。
茅小飞瞳仁一缩,在二顶子胡乱凑上来的嘴上狠狠就是一口,顿时血流如注,二顶子惨叫出声:“松嘴,操|你大爷,快松嘴!”手也顾不上,双手并用去掰茅小飞的嘴,手指卡进茅小飞嘴里。
连日来的憋屈全都涌上脑门,茅小飞浑身力气都用在牙齿上,不片刻就咬下一块肉来。
惨绝人寰的叫声刺激得苏少爷下腹一紧,忙过来观战,却见二顶子一咕噜从地上滚过去,要不是让桌子挡着,还停不下来,他满下巴的血,牙齿露在嘴门当中,下唇缺了一块,血糊得满脸都是。
“性子这么烈,爷喜欢。”苏少邪性一笑,“去,找把钳子。倒是提醒了我,剔了他的牙,才好用。”
茅小飞上身一挺,“呸”一口想把嘴里的血腥都吐在苏少脸上,心有余力不足,脏了自己的衣服。
“救命……救人……来个人……”见到虎钳那刻,茅小飞才回过神,挂着血的嘴唇不住抖动,浑身每一寸都在挣扎,绳子勒破他的手腕脚腕,直至一丝力气也没有,才消停片刻。茅小飞闭了眼,放声大叫:“杀人了,救命,这是哪儿。”
猛然他腰一弹,地板发出一声闷响,是茅小飞的背狠狠撞在上面。
“二顶子我操|你祖宗!王八蛋,龟孙子,不是人……”冷冷一只手拨开两片嘴唇,茅小飞想咬,两颗麻核桃塞得他涕泪横流,只能喉中呜呜作声,口水堵得声音呼噜呼噜跟风吹一般。
“全拔了,这么牙尖嘴利,爷消受不起。我们苏家家大业大,还指望我光宗耀祖,拔。”苏少端起茶,悠悠喝了一口,眯成一条线的眼缝,在一阵绝望透顶的呜咽声里惬意地拉长。
就在一股灭顶的剧痛里,茅小飞诧异地发觉自己还没死,他眉头已经皱得不成样,面部歪曲,口水流了一脖子,也许是血,他自己感觉不出,只知道下门牙少了一颗,除了疼,没别的,整个身体都在不自觉弹动,不受自己控制。
这时候开门声已经不算希望,他茫然地扫了一眼,言宁荣的脸赫然出现在门缝里。茅小飞脑袋朝后一撞,想把这荒谬的错觉撞醒摇碎,再睁眼,言宁荣还在。
“本王道是谁,这么吵,怎么睡。苏二,你爹存在码头那批货,没报户部的批。本王吃这么多皇粮,也是时候为皇上哥哥办点事。”
茅小飞闭上眼,不受控制的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半晌才止住。
苏二吓得腿发软,正要跪地求饶,眼见膝盖有那么点意思,言宁荣竖起一只手掌,不悦道:“吵了本王睡觉,可大可小,现在,安静点,给本王滚蛋。”
一时间苏二惊疑不定地看看地,将身子一缩,滚出门外,才敢被下人搀扶起来,一身凌乱不堪乱七八糟的衣服,连滚带爬,冒雨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