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子一样疼宠,被蛮族人带走以后,傅冬见惯蛮族的行事方式,加上傅明远和傅冬真正生活的时间也就是半年,这半年还不足以教会傅冬怎么做一个“人”。
“你困了?”茅小飞摸着傅冬乱糟糟的头发。
“嗯,爹,我们今晚不回去睡吗?”傅冬小小的声音充满困意。
“你想回去吗?”
“不要,这里只有我和爹爹。”两条根本抱不住茅小飞的胳膊紧紧环住他,傅冬追着茅小飞一路,现在总算如愿以偿,大概这是离开蛮族以后,最舒服的一个晚上。
茅小飞轻声说:“那你睡吧,我们不回去。”
小孩没有再发出声音。茅小飞的手搭在小孩身子上,手掌心里是一副软趴趴的身子,这让茅小飞不由自主想起流浪那些日子,他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遇上一个好心收养自己的人,唯一对他好的老丐没有等到他出人头地,养父母从来没有让他吃过一顿饱饭,他被安阳王娶回去,干爹干娘就指着他的钱。
茅小飞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
月色融融地笼罩在军营上方,山影、树影温柔投在水里。
“不是朕要数落你,你对他也太过了些。”
皇宫之中,琼浆玉露全跟不要钱似的被安阳王喝个精光。这是他每次进宫来住的宫殿,位于皇宫西边,临着公西煊的宠妃李氏住的宫殿。
“皇上,你就不要再数落臣弟了,这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吗?”安阳王一个酒嗝冒出来,惹得公西煊不悦地皱眉。
“你不知道,成亲这么久,他都没让臣弟碰过。臣弟何曾忍过这么久?也怕伤了他,不敢硬来,那丑事爆出来,臣弟还有什么心思想别的,生气也是应当,若不然,要是贵妃与旁的男人牵扯不清,皇帝哥哥你不动怒吗?”
除了安阳王,也没人敢这么对上齐皇帝说话,公西煊性子好,对言宁荣自小照料到大,手足之情很不一般,比亲生的兄弟还要亲近三分。
“你少喝一点罢,朕还有很多事要忙,这几日你住在宫里,不要乱闯,惹到太后,降罪下来,朕不会管你。”
公西煊走后,言宁荣躺在榻上,翘起脚,勾起酒壶,酒液没有直接流进口中,反而流到了脸上。
他实在不想回府里,他偌大一个安阳王府,现在冷清得让人害怕,再也没有满院子飘香的汤味,也没有人对他嘘寒问暖问他上哪里去了,在梨春坊待到夜半三更,也不会有人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茅小飞的奸夫找着了。
谁知道竟是个孬种,没挨上两棍子,就屁滚尿流地全招了,这下让言宁荣措手不及,他本来想看看,什么样的奸夫,比他安阳王英俊?多金?温柔体贴?地位尊贵?结果竟然是他们家老祖宗给他弄出来的事。
“你娶个伙夫做王妃,要叫祖母将来以何颜面到九泉之下,见你祖父?”
问上老太君,得了这么个答复,骂不得,笑不得。一气之下,只好到宫里来找他的好皇兄诉苦,也是惦记皇宫里那个大酒窖,要找什么样醉死人的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