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方,四十里外便是。到了我们那里,可以给你解药。”
“我屮艸芔茻,你们真的下毒了!”见到这么小的人,最初的惊愕过去,茅小飞已经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连吃人的蛮族人都见识过,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常年居住在蛮夷之地的庆细人穆参商似乎就一点也不奇怪。
茅小飞把脖子一挺,他得两只手抱住穆参商的脖子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你中毒了?”穆参商这时方才后知后觉。
“没事,死不了人的。”茅小飞咬了咬牙。
“确实死不了。”
茅小飞面有得色地说:“看吧,死不了。”
“十个时辰内不服下解药,毒液扩散到全身,四肢将会麻痹,成为一个不能动的活死人。当然,同死人还是有点差别。”
“……”茅小飞普通一声给老头跪了。
穆参商皱了皱眉,没能反应过来。
茅小飞实在跪得太容易了,抱住比自己胳膊都细的老头干瘦的腿,叫道:“大爷!给我一条活路吧!”
穆参商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朝旁让开一步,尽量抬头望向远方。
天边的流云、太阳,凌乱无序的飞鸟,一时之间都无比使人沉醉。
☆、三十
没有马,要走四十里路,简直要人命。
“你们坐上去。”老头手里拐杖一挥。
一股波浪由远及近,直至停在二人面前。拨开荒草,只见是一块木头板子,四角镶着红红绿绿的宝石,上面两张坐毯,都绣着精美绝伦的花纹。
人坐上去之后,一阵失重的倾斜,茅小飞被颠得猝不及防倒在穆参商身上,连忙面红耳赤地爬起来。
穆参商沉静的眼睛里也出现了一丝难得的好奇。
木板被抬起后,以极快的速度往前移动,一棵吃力斜挂在天边的歪脖子树很快被扔在身后。略带些力量的风从耳畔掠过,一股难言的情绪涨满茅小飞的胸臆,几乎喷薄而出。
这里与上齐真是太不一样了,不知道庆细又是什么样。原来天地高远,远在那四方小小院落之外。
小人们蚂蚁搬家似的抬着木板,从黄草丛中穿梭而过,茅小飞话也不说一句,说什么都太尴尬了,这可是有上百号小人在。本来茅小飞还想讲一讲自己的遭遇,安慰安慰穆参商,现在他有点后悔,穆参商能和人掏心窝子,多不容易,居然他当时什么也没说,连最基本的同袍友谊都没体现出来。
说起来茅小飞觉着,他和穆参商的关系,说近近到睡也睡过了,说远远到除了睡过也没什么情分。不过穆参商肯把自己穿的软甲脱下来,给茅小飞穿,他还是很承这个情。要是没有穆参商,但凡在那条地道里随便碰到什么机关,他早就一命呜呼去也。
一马平川的荒草地上,忽然现出一圈村落,房子比茅小飞见过的矮一半。
一圈木头杈子圈出的领地门口有四名挎刀的小人,其中三名面相都是中年男子,唯独有一人看上去很是年少,至多二十出头,比茅小飞还小点。他们腰上都挂着漆黑的号角,比穆参商军队里用的小太多,正合三四岁的小娃娃吹。
移动的木板停下,茅小飞和穆参商从上面下来,守卫们纷纷把手按在刀柄上。
“舒筒,先带他们去议事堂,等一会我与你叔伯一同过来。”
那是个长得很精致的小人,要是放大三倍,必然是个玉树临风的风流人物。身量虽小,却又有成年男子的面容,茅小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