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劲,大吼一声,脚底下又多了一股力量,往前跑去。
人始终跑不过马,一旦茅小飞跑得快点,前方的马就会加速,茅小飞跑不动时,马也会放慢速度,绝不让他跌倒。
足足跑了大半日,日头明显已经往西偏移,茅小飞感到体力到了极限。
“你爹跑不动了。”男人低下头,手握住舒筒的下颌,摸到了一手口水,他也不以为意,手掌一用力。
脑子里被伴随着剧痛的一声轻响贯穿。
舒筒倏然睁大了眼睛,眼角疼出泪雾来,很快被他眨去。
“你个王八蛋!”话音未落,男人就毫不留情给了他两记耳光,神色笑盈盈懒洋洋的,“在我这里,不许骂人。”
舒筒搜肠刮肚想骂人的话,生硬地吐出一句:“狗娘养的。”
又是一耳光,舒筒小小的脸肿起老高。
男人不以为意地看着茅小飞,继续放低声音说:“他快倒下去了。”
“你混蛋!”舒筒浑身都在微微发抖,抓住男人的胳膊就咬,这次男人没有让他咬,仅凭一只手就将舒筒的嘴捏在了一起,黑沉沉的眼珠对上舒筒愤恨的眼神。
“我就是个混蛋,以后你会更清楚这一点。不过现在,我要处理一点小事情,你最好不要再骂人,否则……”他拖长音调,看了一眼远处踉跄还在跟着马跑的茅小飞。
“你乖乖跟我走,不哭不闹不绝食,我就饶他一条命。”男人傲然抬起头,修长的侧颈上纹着一条凶恶的青龙,狰狞的龙口正对着舒筒。
“唔!唔!”
“也不许再咬人。”男人低头看他,“虽然这和猫抓一样,但被猫挠一下是有趣,挠多了,就会想把那只猫一巴掌捏死。你知道我有这个能耐。我现在松手,你不许说话。”
嘴上的钳制一松,舒筒下意识就要说话,却被男人笑盈盈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凛,他担忧得红了眼睛,遥遥望向茅小飞。
最该死的是,祖父交给他的重托,帮众们的希望,可能都会因为这个男人而落空。他要想个办法,先谋求他的信任,再伺机逃走。
茅小飞耳朵里嗡嗡地响,猛然一头栽倒在地,被马拖着往前挪了接近五米,才停下来。
一个人走近他的面前,茅小飞抓住那双靴,抱住男人的腿不撒手。
“不止二十里路了……”
男人眨了眨眼,拍拍茅小飞的头,像拍一条狗,怜悯地注视他,“够不够二十里,是我说了算。”
茅小飞嗓子眼冒烟,吐出一口干涩的吐沫。
“大爷,你不是要耍赖吧?”茅小飞双眼鼓出,眼圈有点发红,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见证才用耍赖,你看看,这里除了我的人,还有谁?”男人手指戳了戳茅小飞的太阳穴。
茅小飞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咳嗽了两声,嗓子眼里带出一股血气,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