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痴笑盈盈地也看着他,两人视线交触时,就像有激烈的火花。荀痴绷直了脚,勉强站住,舌头往外吐,抓住叶锦添的手,可怜巴巴地哼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你的手上,这辈子我还有什么所求?”
“无耻。”细弱不忿的声音传入茅小飞的耳朵。
他看了一眼,马背上舒筒气得浑身发抖。
对面人围成一团商量,其中颇有几个像是有点地位的马贼脸色极其难看,虽然听不懂他们说话,但根据他们的音量和语气激烈程度,也能想见一定是有分歧。
马群再度散开,其中三人手持弯刀骑马步出。
“哎哟哎哟你们烦不烦,不要干扰我追美人。”一看那三个人,荀痴却生气极了,脸都气得发白,不停向外挥摆他的手。
“令牌你一定得还回来,不能就让你这么走。”臂有刺青的男人严厉地说。
“这三人就是来拿令牌的?”叶锦添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问,他的嗓音略带沙哑,极富磁性,华丽雍容的傲慢与生俱来,听得人不由自主就觉得站在他面前要矮一等。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们没有派出真正的高手,他们只是年轻一辈里刚冒头的好苗子。那块令牌只有在我们部族才有作用,一个外人就算拿在手里也没有什么用处,老首领一时不察,是时候纠正这个错误了。”看上去快六十的一个老头说。
荀痴没有说话,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叶锦添,一派被眼前的人迷得七荤八素的痴态。
也不知道叶锦添怎么想的,在听见舒筒低声骂的“无耻”之后,他反而放松了对男人的钳制,允许他站在地上。
“好,就让他们三人跟着。”叶锦添深沉的眼眸里涌动着懒洋洋的笑。
很快,马贼挑选了三辆马车,其中一辆是剩下的干粮。
金粟脸色一变,向叶锦添低头拱手:“主人,这一辆不能……”
“什么时候我做决定要你来多嘴?”叶锦添不悦地拧眉。
金粟闭了嘴,站直身体,肩膀显得很是僵硬。
“你们选好了?”叶锦添看了看,一车珠宝,一车干粮,一车药草,布匹屏风珍玩之类马贼似乎完全没有兴趣。
“是的,请你们到达你们认为安全的地方后,把令牌给这三个晚辈带回。”
荀痴似乎有话要说,被叶锦添看了一眼,那双狭长的双目眼波流转,荀痴顿时两腿发软,有点站不住,哎哟哎哟地抓紧叶锦添的手臂才站稳。
这时,叶锦添的手依然卡着他的脖子,荀痴往下滑了点,忙不迭只能站好,不然脖子会断。
马贼叽里咕噜对着三个年轻人说话,荀痴眼珠滴溜溜直转,不住哀求叶锦添下手轻点,一口一个美人,叫得叶锦添虽然没说出来,脸色却难得霁明。
大队马贼带着他们的战利品,像来的时候一样迅疾如闪电,雷霆般的马蹄声逐渐远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茅小飞这一松懈下来,才想起刚才身上这也痛那也痛,他抬手一边捏,一边出神。耳垂的红色却怎么也不消退。
“这一片想必你很熟悉了,到最近的城镇要走多久?”这次叶锦添没有让金粟来问荀痴,仿佛他的觉到现在总算在豪华的船舱和温暖的马车里睡醒了。他重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