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飞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把荀痴带到河边。
荀痴弯下腰去洗脸,他的手不方便。
茅小飞拧干帕子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汗泥,荀痴舒服地眯起眼,抬起头,修长的脖颈里都是汗,他干脆指了指自己的背,意思显而易见,他要茅小飞给他擦干净整个上半身。
趁着给荀痴擦背,茅小飞又确认了一遍。
之前这具身体上的赤红色泽和那些诡秘的符文图案确实一点也看不出,皮肤紧实光滑,瘦得突出的脊椎曲线没入裤腰。
荀痴嘿嘿笑了两声,手扒住裤腰:“腿上也都是汗,屁股都湿了,不然你一起给我擦了。”
“开什么玩笑!”茅小飞叫道,只想把帕子塞进荀痴的鼻孔里。
“别走啊,单独带我来这儿,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荀痴仰起头,手指敲敲下巴,若有所思地眯着眼打量茅小飞,“你是这群人里最弱的,难不成你是他们的智囊?”他左看右看,遗憾地叹了口气,“也不像。”
“我是监军。”茅小飞说。
“监军?”荀痴一脑门问号,“好吧,你要问什么?”
“你是驯兽人?”徐柒这么说,多半就是,茅小飞也不知道驯兽人是什么,他想等会再去问徐柒,现在只需要确认。
“是又怎么样?还有人记得我们的名字,不容易哇。”荀痴嘴角勾成细细一条线的弧度,玩味地捏着下巴瞧茅小飞。
“你驯服的那头兽,胖郎神,是个什么怪物?你是怎么驯服他的?”
“我也是头一次对付这样的畜牲,很多流传下来的怪兽,都在数千年被人捕杀和攻击的历史中绝种了。虽然不能确定,但以这种怪兽的叫声之巨,要是他有同类,不会不赶来。他可能也是个可怜虫。”
也许,荀痴是最后一个驯兽人。
“奉劝你不要这么好奇。我对你们,是友非敌。”荀痴扭过头去,自顾自脱了裤子就往水里走去。
茅小飞他们发现这处水源后,还没人敢下水,毕竟在这片陌生的疆域上,什么都可能发生,也许水里有什么会吃人的蟒怪也不一定。
荀痴捋了一把长发,红发掖在腰间,铺满水面,赤碧相织,难得相得益彰。
这个人身上都是未解之谜,但茅小飞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而且他也不能站在这儿看别人洗澡,走出没两步,荀痴不满的嘀咕声一点也不含蓄地响起:“诶,我就这么没有看头吗?我们还没聊完呢!小美人儿,不再聊两句?”
惹得茅小飞一通面红耳赤地走了。
荀痴收拾干净以后,谁都看见他的手上了药,而且神色也如常,完全不像才被怪兽洞穿了手掌的样子。
胖郎神成了荀痴的坐骑,他给它脖子上挂了个铃。
胖郎神不满地摇头晃脑,用前爪刨,还在地上打滚,想把那个铃铛弄下来,终究无济于事,委屈地瞪大眼睛趴到地上。
那双眼也是人眼,还是横着的,它没被收服前大家觉得看上去骇人,现在收服了,那只独眼看上去就没那么恐怖了,反而让人觉得好笑,一直横生的人眼长在一张人面上,是一张塌鼻子宽嘴巴的人面。
荀痴倒是很高兴。
“我要是想跑,你们谁也抓不住我了。就是丑点,这东西,一日千里也不在话下。”荀痴拍拍胖郎神的头,胖郎神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