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拖着这么重的伤,在这片山里瞎跑,不一定有命看见明天的太阳。”茅小飞尽量诚恳地看着他,好在茅小飞这人样貌里本就有三分忠厚,至少不带凶相。
牛二紧张地吞咽两下,草叶带来的清凉味道定住了他的心神,让他灵台清明。
牛二深吸一口气,声音仿佛直接从胸腔里挤出来,紧绷又干哑。
“他们两个打起来了。”
这个茅小飞已经想到了,他又问:“谁先动的手?”
“给我……给我金子的那个。”牛二满脸恐惧,“他还想杀我,要不是我机灵,现在脑袋已经被割下来了。还好只是断了手……”
“你好好说,慢慢说,说清楚。”茅小飞打断牛二语无伦次的形容,取出水囊,让他喝了一口。
牛二看着茅小飞,继续说:“本来,没到正午,我们就已经找到了玲珑火花。还是,还是我找到的。可是那东西,长的位置太偏,在我们平时要是遇到,都不会去摘。在一个峭壁上,稍不留神就会跌下山谷,粉身碎骨。
“你们那个头儿看见了,就是年纪轻一点的那个,看见以后,他根本不怕。不过那里离山口也很近,山神,山神一整天都不是很平静,山上温度很高。到半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脱了衣服,我们,我们山里人是不脱的,要是摔了,厚衣服还能挡一下,热就热点,起码能保命。”
“意思是,年长的、给你钱的那个,在我们头儿过去摘花的时候,出了手?”
牛二惊惧地点头:“他一击得手,年轻那个掉下去了,但是没掉多远,他……他爬上来了。”
以叶锦添的反应,金粟能偷袭得手已经不易,得了一次手,想必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叶锦添一定是用兵器,或者施展轻功,又爬了上去。
“你、你说的没错。但是当时根本不知道他还没死,他掉下去的时候,我就想开溜了。被,被抓住了,我现在脖子还疼得要命,差点命就没了。”牛二的神情很后悔,不知道是后悔贪便宜接了这笔买卖,还是后悔没有早点跑。
“我们没走出多远,年轻那个人就追了上来,也从背后偷袭,两人在山上打起来了。本来我想趁乱逃跑,他们俩就打断了我的手。”牛二脸色愈发白了,映着天色,近乎铁青。
“他们?”茅小飞听不明白了,“是年长还是年轻的那个,打断了你的手?”
“我没看清,我是被甩过来的兵器击中的。”
“耳朵呢?是谁割的?”
“年长的那个,不,年轻的那个。”
“到底哪个?”
牛二慌里慌张地一跺脚:“年长那个抓着我挡年轻那个,是年轻那个的剑削下了我的耳朵!”说到这里,牛二脸颊抽搐了一下,好像连牙龈都疼了起来。
茅小飞蹲在地上想了一会,拽着牛二,让他站稳。
“你在这里找个地方坐着,我们待会回来找你。”茅小飞说。
牛二眼神闪烁,声音发颤地回答:“好,我等你们,你们快点回来。”他现在是跑不动了,却打定主意,歇一会就跑。
茅小飞简单给牛二处理了伤口,爬上胖郎神的背。
“问那么清楚做什么?找到他们两个不就完了。还是你担心没有玲珑火花,拿不到解药了?”
胖郎神飞快朝山上跃去,凌厉的风从两人耳边呼啸而过,不过挨得近,茅小飞又怕掉下去,紧紧抱着荀痴,耳朵就贴在他的背上,把他的话听得很清楚,但茅小飞一时之间也没想通自己怎么回事,如果叶锦添和金粟都死了,他们可以跟着穆参商带来的人马一起回去,最后他本来也是要跟着穆参商走的。而且徐柒也说,号称阎王敌的薛白骨也许有办法为他解毒,比起他中的毒,叶锦添反而是更大的威胁。
走的时候舒筒那张有话要说的小脸又浮现在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