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带这个?”叶锦添难以置信地问。
谁他妈出来跑个不会有危险的任务还带着针线,难不成走累了荀痴还会停下来修修补补缝衣服?太娘炮了。
“顺手,反正有坐骑,我可以比你们带更多东西。”荀痴不以为意,穿上线,招呼也不打一个,针尖就刺进叶锦添的皮肉里。
叶锦添“嗷”了一声,察觉到荀痴坐在他腿上的那玩意儿有动静,登时一脸屈辱地闭了嘴。
他现在这具身体经不起一点折腾,他还不想死。
“你对你那个小情人,真够意思。可惜了,这么好的皮相。”荀痴摇头叹气,失望地又看了看叶锦添破损带血的眉骨,“你会留疤吗?”
“关你……屁事。”叶锦添疼得冷汗直下,一脸怒容。
“真不可爱。”荀痴半真半假地抱怨,手指上下翻飞,动作很快,显然很熟练。他的针法恐怕最好的绣娘也不过如是。
叶锦添疼得直翻白眼,脑子里一直在想舒筒,想小时候的舒筒,想那个竹马的玩伴。可惜那个负心的玩伴现在把他当做仇人,他试探了一次又一次,小王八蛋什么都不记得。
“好了。”荀痴功成身退,轻轻一巴掌拍在他的完美杰作上。
叶锦添一声痛叫。
“啊,我忘了……”荀痴话没说完,听见脚步踩在叶子上的噼啪声。叶锦添也听见了,都看见胖郎神从暗处走出,很快,茅小飞也走了出来。
一身都是血的茅小飞走出去,看见叶锦添的伤口已经缝好,他拍了拍身上脏污的袍子,只想快点回去洗个热水澡,把衣服换了。
“伤口都处理好了?”茅小飞问。
“缝好了,不会死在路上。”
茅小飞对着说话的荀痴扯了扯嘴角。
“你去哪儿了?”叶锦添阴沉着脸,他力气没恢复,语气还是不善。
看叶锦添那脸色,茅小飞不敢说是去埋人,便道:“随便走走,看看有没有玲珑火花。”
“不用找了,我爹要的不是鲜花。”叶锦添吃力地说。
“金粟骗了你?”茅小飞立刻反应过来。
“嗯,他只是想借故和我单独待着。”叶锦添扭过头去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胖郎神身上,“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天已经完全黑了,要不然在山上对付一晚。”茅小飞犹豫道,这时下山,走到山下也是天亮以后。
“不行,现在就走。我坐那头畜牲,你们俩随便。”叶锦添不容人拒绝地说。
荀痴揶揄道:“他着急回去看着他的小情人。”
叶锦添就像没听见,他脸色很不好,出气时鼻翼不住抖动,似乎是疼。
茅小飞想起一件事,拽了把荀痴,问他:“不用鲜花也能让缩小的人恢复吗?”
“只要有根茎就行,干的湿的无所谓,只是要让人中毒,一定要吸入它的花粉和气味。”荀痴淡道。
这下茅小飞再无顾虑,荀痴把叶锦添抱上胖郎神的背,胖郎神一直在甩尾巴,直到荀痴也爬了上去。
茅小飞跟着胖郎神走,下山路上叶锦添伤重,又累又困,直接睡着了。
谁也没有说话。
茅小飞时不时回头望一眼,直至已经看不见金粟埋骨的那片树林,才垂下眼睑,心事重重地跟着胖郎神一径小跑下山。
途径遇见牛二的地方,哪儿还有牛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