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对我哥,他也不好受。”
茅小飞缓慢地转过脸去,他一点点笑都挤不出来,这辈子笑脸迎人得够了,他现在半分都不想勉强自己。他的目光在穆星云脸上顿了顿,没跟他说话,暗暗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才能直视着穆参商:“说啊,你爹面前你不方便说的,还有什么,你说。”茅小飞颤声道,他右手再次抓住不自觉抖动的左手。
穆参商看着一脸冷漠的茅小飞,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穆星云着急地把轮椅向前推,推到茅小飞的面前:“我哥的婚事,是皇上赐婚,要是他违抗圣令,穆家上下数百口都要遭殃。不是他想娶姜轩灵,他也是被逼无奈。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你不能包容他一次吗?你不能看在这么多无辜的人命份上,接受这件事吗?”
每个字茅小飞都听了进去,他心里一点一点被掏空,有些不好的回忆涌上来。茅小飞脸色白里透青,不舒服得想吐。
“你们穆家的人命,跟我有什么关系?”茅小飞冷漠地反问。
“你不是救了我哥吗?就算我家不会所有人都被砍头,我哥一定会被砍头,你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因为不肯对一门早晚会来的亲事妥协而枉送性命吗?”
茅小飞顿了顿,嘲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
穆星云神色松弛了一些。
“那时候我已经离开这里,你们家遭遇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
“茅小飞,你就一点都不肯体谅我吗?”穆参商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茅小飞,他有点不认识这个对他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的男人,这不是茅小飞,不是那个他有一点不高兴都能立刻察觉跑来安抚他的茅小飞。
“哦,你想我怎么体谅?”茅小飞已经移开了眼睛,再多看穆参商一眼,他怕自己会过去揍他。
“到时候你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能把我藏在这里,姜家小姐是兵部尚书的长女,知道我住在这里,所以你不让她住进你们皇帝陛下赏赐的宅子。一个月你过来两次,或者一次,或者两个月过来一次,想来的时候你就来,我却不能主动出现在你们夫妻面前。对了,成亲那天,你要带着姜小姐的花轿招摇过市,我应该出去看,还是应该假装根本不知道?你还是个将军,一年至少有大半年都不在庆细,你的女人可以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敬奉先祖承欢你父母膝下。”茅小飞语速非常快,仿佛一字一句不是捅在自己心头的刀子,“那我是干什么的?”
穆参商脸色越来越白,站不住地扶住桌子。
“我就像个深闺怨妇,被你养在这座没人的宅子里,一年到头数着墙砖过日子,你出征回来方便给你想操几次操几次,让你舒服舒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
“这样,我出钱,给你包几个小倌,你想包几年我就出几年,你放了我,行不行?”茅小飞哑声道。
“我不是要你这样!”穆参商失控地吼道。
“那是要怎样?”茅小飞平静得像一口枯井的眼睛终于看向穆参商,他注视着他,看上去再平静不过,“那你想怎样?你说你想怎样?”
“你踏踏实实住在这里,我……我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我整个人已经都给了你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相信一个要成为别人丈夫的男人是我一个人的?”茅小飞眉峰终于难受地抽搐了起来,他沙哑着嗓子,笑得比哭难看,“我把你当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侣,你把我当什么?你他妈把我当傻逼!”
☆、一二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