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冷不冷淡,始终乖巧地跟着。
傍晚了,傅冬玩得也有点累,上了马车就在茅小飞的怀里缩着,茅小飞把他稳稳抱着,一个肉圆子在怀里卧着,让茅小飞空荡荡的心里充实起来。他静静看了孩子半晌,在傅冬脑门上很轻地亲了一下。
后面的安排茅小飞本来不想去了,但陈宋很坚持,好话说尽,而且,茅小飞也不想明天再被拉着出来。他打算在穆参商成亲的前一天走,当然不能让陈宋知道,所以才打着伯山玺的幌子要去看马,主要是检查一下那些马的状态。
实在十四那天找不到机会的话,元宵节当日,镇国大将军的长子和兵部尚书的长女成亲,又是皇帝钦赐的婚,可想而知场面必然不会小。穆家那个老宅里,下人不算多,茅小飞猜测,是穆霆忠上了年纪,行事也冷酷严苛,有很大可能,这边府里的一百多个人,会抽调一部分去帮忙,就算不去帮忙的,那天是他们东主的大喜之日,完全可以借着这个由头,把人都放出去观礼。
茅小飞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
今天一天在外面玩,加上傅冬在跟前闹腾,把傅冬送回去之后,再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想到过穆参商了。
“大哥,大晚上的,我们还要去哪儿啊?”伯山玺从车帘缝隙往外瞥了一眼,没看出门道,这里的街道和布局对他来说全是陌生的,而且陈宋那么个严肃人儿,他想不出来夜里他还能安排什么余兴节目。
“不知道。”茅小飞闭上眼睛,小憩了会儿。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陈宋打开车门,毕恭毕敬道:“到了,公子请下车。”
半人大的帆布上写着个大大的“赌”字,一整条街都灯火通明,还没进去,隔着十数米,就能听见赌坊里沸腾的骰子声和赌徒疯狂的吼叫。
茅小飞愣怔着,那些被风吹得晃动着,却牢牢拴在柱子上的灯笼一盏一盏杂乱无章地倒映在他的眼瞳里。
一个接一个人往赌坊里走,一个接一个人或者钵满盆满地出来,或者哭爹骂娘地坐在门口撒泼,被打手带走。
没正经差事的时候茅小飞很喜欢赌坊,这里能看见人间百态,再春风得意的人也有输得眼红的时候,再一无所有的乞丐也可能一夜暴富。赌坊是一种可能,无论是好是坏。
茅小飞不解地看了陈宋一眼:“你要带我去赌钱?”
“少爷说跟您提起过。”
“提过,他一个朋友开的赌坊,不过我现在不喜欢这个了。”
“这里面场子很干净,不喜欢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环境,也有雅室,就算守身严正的朝廷官员,也少有没来过的。公子不赌钱,也可以进去看看。”陈宋坚持道。
“听不懂人话啊,大哥说不想去了。”伯山玺搓着有点发痒的手指,但还是顺着茅小飞的话说。
“我没带钱。”茅小飞漠然道。
“钱不用担心,少爷已经吩咐人准备了。”
“钱呢?”
陈宋一愣,很意外茅小飞会这么直接,便道:“在场子里。”
“有多少?”
“暂时只让人换了十万两筹码。”陈宋垂下眼。
“全换了。”
“三百万两银票都换成筹码?”陈宋讶然,还是请示茅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