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就是之前穆参商练兵囤居的两个地方。
这里是被蛮族攻打之后迁居之地,在山坳里。
大军没有在这里多停留,穆参商来是为了整兵,召集戍边的几位将领,商讨对敌之策。
夜晚,中军帐通宵达旦,茅小飞抱着傅冬坐在草垛上,他有点瞌睡了。
“爹!”突然,傅冬一声大叫,惊得茅小飞差点摔下去。
茅小飞一巴掌拍在他儿子脑袋上:“想吓死你爹啊!怎么了?”他往地下扫了一眼,下面没发生什么情况。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睡觉啊?”傅冬不满地撇撇嘴,“我困了。”抓着茅小飞的衣襟,傅冬想往上爬,然而他现在身子长大了些,不能像以前整个人蜷在茅小飞怀里。
茅小飞托着他的屁股,眼皮不受控制又往下掉。
“等会儿吧,等他们议完事。”
“怎么算完?”
“那些老头从帐子里出来就算。”
“那他们要是一直不出来呢?”
茅小飞被问得烦了,一瞪眼:“那就在这里睡!”
傅冬委屈地往茅小飞肩膀上扒,把他的衣襟扒得敞开,眼神愤怒起来。茅小飞的脖子颈窝里都是些红紫痕迹,傅冬的小拳头捏了起来:“等我长大了,我就给爹报仇!”
“????”个小屁孩气性还大,一晚上不让他在帐子里睡就气得记起仇来了。茅小飞捏了捏傅冬的后脖子,把他舒服得直哼哼。
“不许找你穆叔叔麻烦。”
“什么叔叔,他也就比我大了一丁点儿。”
“那你想叫他什么?”茅小飞斜乜傅冬乌不隆冬的溜圆后脑勺。
“叫名字!”
“平辈才叫名字!你直呼他的名字,那他不是得叫我叔了吗?我有那么老吗?”茅小飞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两下傅冬圆鼓鼓的腮帮。
傅冬嘴扁得像鸭子,眼睛陡然一亮,跳下茅小飞的膝,在草垛上欢快地跳了两下:“出来了出来了,我们去睡觉吧?”
他抓着茅小飞的小指头催促他,自己先就滑下草垛。
回去以后茅小飞哄儿子先睡了,旁边穆参商还在翻文书,怕烛光晃眼睛,茅小飞把傅冬抱去旁边小帐篷。虽然给孩子安排了别的地方住,还有专派的人照顾他,多数时候傅冬还是跟着茅小飞。
就是夜里不方便。
茅小飞上床就开始打坐,在穆府跟人交手之后,他身体里一直有一股真气乱窜,有时甚至难以压制。于是稍有空闲,他就坐下来,按照叶锦添教给他的心法调息。有一件事,一直像块大石头压在茅小飞心上。那就是徐柒和他说过的,凡歪门邪道,前期总是进益迅猛,后期却能危及人性命。
丝丝缕缕白气从茅小飞头顶蒸腾而出,他的脸色苍白,汗水从额头渗出。
穆参商蹲在床前已经看了好一会,但他不敢惊动茅小飞,他知道这是练功的紧要关头,稍有惊扰,也许就会岔了气导致习武之人血脉中正激烈奔涌的血液无法顺利涌入各处要穴,重则走火入魔。
越看穆参商的眉头拧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