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叫我一声。”
茅小飞闪烁的眼神紧紧凝住面前慈爱柔美的一张脸,他张开双臂,抱住李嫣,激动地叫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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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迁徙过很多地方,每到一处,都会送信给他们的朋友,当然,也会送信到岛上告知父母。
两年后,穆参商出战桀林战亡,儿子承袭其爵位。
热得让人只想光着膀子的天儿,一艘小船在江上漂了快半个月,凭借旧得难以辨认的一张航道图,小人镇总算重新浮出水面。
茅小飞他们的船刚一靠岸,就被人包围了。
一个个肥壮得肌肉鼓突的男子跳起来地面都被震得颤动。
本来只是侥幸,想不到曾经威震上齐的黑龙帮真的就在这片偏僻得无人涉足的荒野里扎了根,他们牧牛羊,也种一些粮食蔬菜,维持自给自足,还种一点水果酿酒。
花了快一个月,茅小飞他们才有了自己的屋子,傅冬高兴得在床上直打滚。
“爹,我牙长齐了,你看。”傅冬脑袋伸在茅小飞的腿上,他已经快长到茅小飞的肩了,还喜欢往他爹身上赖。
穆参商赤着上身,拎着一尾鱼进来,看见傅冬跟条让人摸肚皮的狗儿似的瘫在茅小飞身上,直接把鱼丢向傅冬身上。
“……”滑不溜丢的黏腻感让傅冬立刻跳了起来,抱着鱼也不是,扔在地上也不是,他尖牙朝着穆参商一露,喉咙里示威地呜呜了两声,被茅小飞拍了一把脑袋,撇撇嘴乖乖下床去了,把鱼双手捧到穆参商的面前:“二爹,鱼还给你。”
穆参商淡漠地“嗯”了一声,“出去玩会,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傅冬闷闷不乐地耷拉着头往外一步一回头地走了,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发泄不满。
他走到屋子后面,又蹑手蹑脚绕到窗户下面,猫着腰,竖起耳朵,边听边把牙齿磨得在腮帮子里格格闷响。
总有一天,他爹得是他一个人的。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把他爹从天天挨打的人间地狱中拯救出来!
就在这时,茅小飞难受极了般的痛叫唬得傅冬脸色极其难看地离开了屋舍,他实在不忍心,可惜他还太小,只能握握拳头,日复一日忍受着来自他二爹的折磨。
夕阳,把傅冬瘦条条的影子拉扯得像一道长竹竿。
他二爹的哨音尖锐地一响,傅冬就蹦蹦跳跳回家去了。
只见他爹脸色微红地站在门边,嗓音略带沙哑地招呼他:“去洗手。”
傅冬乖巧地答应了。他爹慵懒的语调,不正常的脸色,而且没力气踹他的屁股,都印证了傅冬的猜测。
晚上,傅冬单独睡个小间,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被子,他眼睛睁开一道缝,看见他爹在给他盖被子,还把纱帐放了下来。
茅小飞才要起身,帐子里忽然伸出一只小手,抓紧了他的小指头。
“爹,我以后一定要当个绝世高手。”孩子语气坚决。
“好啊,我让你祖父给你找个好师父。”
“嗯!”傅冬心愿已了,含含糊糊使劲点了头。
正是,夏日初暖,虫声遍地。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