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甲的亲兵都愣住了!老爷怎么比昨晚还要惨啊!几个人七手八脚,抬着他往外走,还没等到大门口,马三甲又哇地一声吐了亲兵一身!折腾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才把老爷抬上了马车车厢,马三甲嘴里还在说着:“别走啊!老子还能喝!不服咱再练练?”
就这样一路吐一路走,等到了家的时候,马三甲已经眼睛直翻白眼、嘴上吐白沫了!这下把全府上下吓得不轻,他老婆看着他的倒霉样,悲从中来,一边让人急着喊郎中,一边心疼地用热毛巾为他擦拭全身,又让人去热了红糖姜茶来,小心地喂他喝下解酒,忙完了,老婆眼泪也流干了,以前在洛阳哪是这个样子?封疆大吏啊!说句话洛阳都得抖三抖,谁成想到了汴京,说是提拔了,可连着两天喝成这副德行,傻子也知道这说明丈夫在这说话不灵了,不得势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马三甲这一晚上连苦胆水都吐完了,看到白开水都害怕,全府上下都跟着他担惊受怕了一晚上,郎中给他看过病后临走前告诫他老婆,千万别再让他这么喝酒了,会出人命的!
马三甲的老婆此刻是一筹莫展,问了亲兵今晚的情况,得知刑部的水这么深,她更是急得六神无主了,恨不得立即托人帮自己丈夫快点调离这个该死的位置才好。
马三甲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喝了点小米粥后,人稍微精神了点,但对昨晚的记忆还是迷迷糊糊的,老婆哭哭啼啼地劝开了,马三甲哪里听得进?只是嘴上答应不再喝酒了,应付了事。
中午饭他也没胃口吃,整个人一副病歪歪的神情,脸色惨白,眼神呆滞,只觉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硬撑着来到的刑部衙门,衙门里今天跟放假一样,院子里依然三五成群在闲聊,看到马三甲也不畏惧,大家都跟看马猴一样看着他!这一上午关于他的糗事都传遍了,纸老虎被戳穿之后还能吓唬谁?
马三甲也懒得理会,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亲兵还想搀扶着他,却被他狠狠地甩开了,可没走几步,他却一个不小心腿一软摔了一跤,这下引来了大院里的哄堂大笑,马三甲的老脸也经不住红了红,这下更像是马猴了,在笑声的刺激下,他加快了脚步,逃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把门紧紧地关上,再也没勇气出去了!
草泥马的!这官当得可真够憋屈的!马三甲在屋里摔了好几个杯子心头才好过点,改天得找个得道之人好好瞧瞧八字了,怎么这么不顺啊?马三甲这么想着。
“棒--棒--棒!”紧闭的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谁--?”马三甲心里一惊,别尼玛又是请客的吧?他这都已经做下病了!
“是我啊!孙洪!”
“哦!等会!”听说是孙洪,马三甲心里一松,他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眼睛还飞快地扫视了下四周,确定就孙洪一人后,他脆弱的神经彻底放松了,打着官腔问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孙洪惊讶地望着满地的碎瓷片,一时忘了回答,他心里暗自后悔呢,看来今天来得不巧啊!大人这是心里有火呢,千万别撞枪口上!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也没啥事,就是来看看大人,听说大人今天身体不适,哥几个想着今天请大人去喝点花酒解解闷,大人刚到汴京,恐怕还没领略过京师的水灵姑娘吧?我们就想孝敬孝敬您,顺便喝点小酒助助兴!大人你看怎么样?那柳翠庭可是新来了一批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准能---”
他这话还没说完呢,马三甲一哆嗦打断了他:“你想干嘛?就知道喝--喝--喝!早晚喝死了算逑!那猫尿有什么好喝的?有那闲工夫早点回去搂自己家娘们去!别整天来这些不中用的!”
孙洪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似乎不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上回说起姑娘的时候,马大人不是眉飞色舞的,还说过几天一起去放松放松的吗?怎么今儿个这脾性全改了啊?自己还特意打听清楚了,准备下点血本跟马大人再拉近点距离呢!这马屁怎么就倒霉催的拍到了马脚上了?他不知道,马三甲现在听到喝酒这两字头就嗡地一声发胀,他实在是喝怕了!受不鸟了!
孙洪悻悻地离开了,莫名其妙挨了顿骂,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走到没人的地方,他“呸”地啐了一口:“给我这装什么假正经!你不去,老子自己去!”
“来人哪!给我把地上收拾干净了!”马三甲冲着屋外喊道。
“来了!”他的亲兵连忙跑步过来,看到地上的碎片,他是一点不惊讶,只是动作更小心了,很快把地上收拾好了,走的时候还随时虚掩上了门。
马三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心里的无名火腾腾地冒,算日子明天就该拿出这次变革的方案了,可到现在还八字没有一撇呢,这可咋整呢?这第一把火就歇火可是大忌,他在屋里转着圈犯起了愁。
“马大人在吗?”门外又响起了询问声。
“你们不能进去!大人吩咐不见外人!”几个亲兵很负责任地拦住了来人。
“给老子滚开!我们是外人吗?瞎了你的狗眼!”来人的气势远远盖过了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