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这么热闹的场景总是缺少不了观众,有些人搬来了马扎子笃定地坐着看,这不花钱的戏上哪看去?
卖瓜果、甜饼的小商小贩在人流中穿梭,生意特别的好!
看到江洋的官轿来了,这些人一点没有停下来让路的意思,个个斜眼看着轿子和旌旗,等看清楚是江洋的仪仗后,他们一个个更兴奋了,站起来就想将轿子围住,这帮二世祖旁的不会,这闹事可是他们的强项!还真就不怕事大,反正背后有靠山撑着,怕他个鸟!
江洋眉头一皱,这些人还真是难缠得紧,这事要是处理不好,这一两百号人闹将起来,总不能将他们都抓起来吧?
“枢密使大人的车驾在此,谁敢造次?”阿牛闷雷般的嗓音响了起来,加上他黑漆漆的脸庞上两只灯笼般的眼睛正凶狠地瞪着来人,手中的镔铁棒和魁梧的身躯也让人望而生畏,一嗓子喝住了这些二世祖的脚步。
净空也提着刀挡在最前面,五十多个侍卫全部虎视眈眈地拔刀戒备着。
江洋从轿子里缓步走了下来,站到马路中央,冷峻的脸上挂着寒霜,不怒自威,他如电的眼神扫射过面前的这帮人,让这些人身上一寒,都愣愣地看着他,不敢再鼓噪了。
冷冷地看了他们足有一分钟,江洋走到他们面前两米远的一条青石板分界线前停了下来,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青石板啊青石板!你见证过无数的人和事,今天我请你做个公道,如若他们是无理取闹,还请给他们天罚!如若不是,那请责罚我吧!”说罢用手指着这一条青石板轻轻地开口:“谁敢走过那条界限,我保证他痛不欲生,不信的可以试试!”说罢不发一言,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这伙人听他说得这么邪乎,都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看着就在面前的这条青石板,却没有人敢轻易尝试迈过去,毕竟说这话的人可是当今皇上面前最红的红人,堂堂枢密使大人,他一定不会随意开玩笑的!
阿牛和净空以为江洋是让他们对越过界限的人动手,都兴奋地拽紧了手中的武器,恨不得多过来几个让他们开开荤!
“你们俩退后点!”江洋这时候却下令让他们两人退后点,两人依言执行后相互望望,都是满头雾水。
周围的人群也兴奋地指指点点,都在好奇这枢密使大人在玩什么花样,难道他真的有神灵保佑吗?
“别--别听他胡说!他只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哥几个跟我上!”二世祖中从来不缺乏胆大的二愣子,一个浑身肥膘的大胖墩犹豫着站了出来,招呼着同伴一起上。
“周公子都上了,我们怕什么?”想来这周公子平日里在这群人中的威望还ting高,他振臂一呼之下,立马有十多人走到前排跟他并肩而立。
“好兄弟!上!该死鸟朝上--必死万万年!怕他个鸟!”周公子发声喊,壮着胆子领头往前走,那十多个人紧随其后,其他人瞪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
周公子的脚悬空在界限上空的时候似乎有过短暂的犹豫,但他很快重重地将腿迈了过去,脸上神情却是高度紧张,额头上已经汗水直冒了,显然心理压力并不小!一步跨过去后,周公子感觉没什么异样,他示威性地斜了江洋一眼,又得意地扭头刚想张口招呼,忽然一阵钻心的剧痛袭来,他啊地一声喊,人已经痛得在地上不停地打滚了!这种痛仿佛来之骨髓里面,又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地方痛,反正哪哪都疼,就连脑袋里都阵阵刺痛,仿佛万蚁蚀心般一浪接着一浪,排山倒海般摧残着他的神经,全身每个细胞都似乎要爆裂开来般。
这种痛就算一个钢铁战士都忍受不了,更何况他是个养尊处优的二世祖呢!顷刻间,他已经汗如雨下,身子不住地抖索着,嘴里杀猪般喊叫起来,他还用手解开xiong前衣襟,不时地用指甲拼命挖着自己的心脏部位,似乎为了摆脱这种揪心的疼痛,宁可挖出自己的心脏也在所不惜!直挖得鲜血淋漓,兀自不肯停歇!
“啊!”跟着他身后不到一米的那十多个人齐声惊呼起来,迅速地退后了好几步,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得那么紧。
其他二世祖都惊呆了!谁都没遇到这种事过,这青石板居然还真的能明辨是非?还能实施天罚?谁敢跟老天斗啊!
“周公子快不行了!快把他捞过来!”有机灵的赶紧招呼道,几个人拿长棍小心翼翼地伸过界限,不容易将翻滚的周公子拨到了界限那边去了,说也奇怪,刚一过线,周公子立马恢复了正常,他愣愣地坐了起来,看着xiong口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发起了呆,片刻以后,他好像明白过来了,满眼恐惧地看着地面上那条界限,用手撑着往后退了好几米,嘴里呢喃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老子死也不想再尝试了!”一咕噜站起来就跑,边跑边惊恐地喊:“千万别过去!千万别过去!”就这么狼狈地跑掉了!
其他二世祖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哄堂大笑,唱戏的和说书的也愣住了!
净空若有所思地看着师傅,眼睛里全是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