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河办的忠河鱼行成了临海县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家鱼行,数万名渔民成了这家鱼行的廉价劳动力,每年为周文和李忠河创造着巨大的利润!
五月十日这天上午,天气晴朗,临海县来了六个客人,领头的是两个身穿绸布长衫的年轻人,这两人一胖一瘦,一矮一高,看上去像是生意人,身后跟着四个劲装打扮的汉子,从走路的架势就能看出他们身手不凡,瘦高个灵动的眼睛进了城以后就四处张望,矮胖子的眼睛更多的是在俊俏的姑娘身上流连。
“常晓伟!叫你来不是游山逛水的!看你那熊样!快把嘴角的哈喇子擦掉!”瘦高个小声骂道,这瘦高个和矮胖墩正是特聘巡察组两个组员,瘦高个就是那个在公子哥中颇具威望的赵生清,他和常晓伟被分派到了两个州县,今天是他们巡察临海县的第一天,一路都听说这个县穷得叮当响,应该没什么大的收获,这两人只打算逗留个两天就走。
“按惯例,先找间僻静地的旅店安顿下来,然后再分头行动。”赵生清简短地下达了指令,小胖子一听马上乐了:“好--好--!我正想着到处去转转呢!就这么着!”
一行人很快找了家不显眼的小旅店安顿了下来,赵生清问常晓伟:
“我去茶馆、集市等地方,你去勾栏、戏院!有问题吗?”
常晓伟一听嘴巴都合不拢了:“还是大哥够意思!行--!”
“别忘记了正事!让你去这两地方是因为你这身材、做派去别的地方太打眼!可别陷入温柔乡出不来!”赵生清不放心地关照了句。
“大哥就瞧好了吧!我常胖子啥时候给大哥丢过脸?咱玩乐归玩乐,办差是办差,这可不含糊!”小胖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两人说妥了晚上回来一起汇合吃晚饭后,各自带着两个保镖出发了,这些人都是身娇肉贵的主,家里那些长辈生怕他们出什么闪失,挑选的这些随从都是身手好、脑子好的,在这种山野之地,一般人也伤不到他们。
常胖子去的地方上午都不开张,但他却不愿待在旅店里,而是满怀兴致地逛起街来,虽然带大件东西不方便,但看看小媳妇、大姑娘啥的养养眼也是好的!出来这些天都没沾女色,这让在汴京无女不欢的常胖子憋得很难受,只想熬到下午去勾栏里假公济私好好乐呵乐呵!
没有了赵生清在边上看管,常晓伟顿时将京城公子哥的做派恢复了五成,他带着两个随从晃着膀子信步游走,看到新鲜的东西就驻足把玩一下,看到美女自然更要多看几眼,走着走着,看到前面许多人围住一个摊位,常胖子来了兴趣:“走-!过去看看!”
他个子太矮,根本挤不进去,就在外边先听着。
“唉--!这洪家算是毁罗--!可惜了洪老爷子打下的基业了!”
“听说洪家失踪了好几个,这个洪伟是洪老太爷最喜欢的孙子,如今居然落到如此的田地!唉--”
“谁让他跟李忠河斗?谁不知道他跟县太爷是穿一条裤子的啊?造孽啊!”
“是啊!听说是通匪的罪名,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要说通匪,他周文才是罪魁祸首!气人!”
“嘘--!小心点!”
“老哥!你还是小声点吧!被他们听了去可不得了!”
“我李二怕他个鸟!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活腻了!怕什么”一个老人梗着脖子怒道。
“快别--!你不想活还有你的儿子媳妇呢!”边上人赶紧劝。
七嘴八舌听了一些,常胖子感觉逮到了一条线索,他兴奋地挤到前头去看了看,只见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正在泼墨挥毫,案板上已经堆了一堆画好的画,这人一看就细皮嫩肉的,身上也干干净净,只是原本质地很好的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了,他自顾自专心地作画,根本不管别人的议论,所作的画的题材基本以各种鱼类为主,有鲤鱼跳龙门、金鱼戏水等,一笔一画颇见功力,边上看的人也是啧啧称赞。
常晓伟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有故事的人,他插嘴问道:“这画卖吗?多少钱一幅?”
没等洪伟搭腔,边上已经有人开口:“洪公子的画历来十贯钱一幅,概不还价!”
有不知道的听了后发出了惊呼声:“这么贵?十两银子一幅?谁买得起啊?”
“以前都是百两银子起价呢?现在他是急等着用钱,才这么便宜的!”
“这么便宜?那你为什么不捡这个便宜?”有人不屑地问刚才那人。
那人一着急,脸都红了:“我--我要是有钱就全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