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我自己上前,坐去阿妹身边。岂料刚一挨她,就被她躲开,留个后背给我。
我道:“阿妹,我只是想上个厕所,谁知道遇上他们打架。”说着说着我自己也开始鼻子发酸,我是去上厕所吗?
我是去自首的,事情偏偏就那么凑巧。
门外人影晃动,有警察有记者,小妹和阿标一人扒着一块玻璃向外看,也不知有什么好看。
我再次靠近阿妹,这次她未躲闪,只是低头抹眼睛。
我轻轻环住她的腰:“太累了,睡一会吧。”
早上醒时看见阿妹在喂德叔吃早饭,病房里还多了几个人,是吴哥海哥他们,原先德叔在重病室,他们来了也见不到。现在德叔从重病时出来,他们便来看德叔。
德叔不在的这几天,食堂大小事务都是吴哥在搭理,倒也正常。
我就奇怪,为什么不见马飞?
吴哥答:“马飞也出事了,下班路上人偷袭,现在躺在另一家医院。”
我闻言大惊,看向德叔。
德叔则道,“看我干嘛,我不知道。”
不是德叔,那会是谁?马飞还得罪过什么人?我脑中思索的,理不清头绪。
早上十点医生又来换药,这次是梁大夫亲自帮我换,看着我身上蜈蚣一样的刀口啧啧叹,“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为什么喜欢打打杀杀,身体上留个疤痕可不好,以后想去海边游泳都不行。”
我低头看看刀口,缝合的挺好呀,两边肉完美对接,只留一条细细的线,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梁大夫就笑:“等拆了线你就知道,这条线整个都会肿起来,还会留下黑色的肉痕,一辈子都掉不了。”
我心中挂念马飞,就问梁大夫,“像我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梁大夫道:“你的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内脏,想出院随时能出,不过出院后注意点就好。”
当时我就坐不住了,要去办出院手续。
阿妹闻言摇头不允,小妹则欢快地道:“好呀,好呀,你出院住我家养伤,这里环境好差。”
那边德叔也挣扎着对我道:“家里的空房收拾一间给你住,不要住厂里宿舍啦。”
我回答:“我有分寸,等我先去看看马飞再说。”
德叔又道:“阿荣的事情还没完,你住在家里,我也放心一点。”
后面小妹跟着补刀:“是呢,前几天我和姐姐在家,每天晚上都有人敲门,吓得我们整夜都不敢睡觉。”
见如此说,我看看阿妹,她不做言语,我便点头同意。
住哪里都好,我主要是想去看看马飞。
十点电视播放莞城快讯,赫然看见昨晚医院激战的新闻,播报员讲白话,不过下面有文字滚动快讯,上面写着:悍匪医院发狂砍人,民警警告无效当场击毙。接着就是记者采访画面,那个在厕所门口见过的胖警察对着镜头道:上厕所时候两人身体碰到,发生口角,没想到晚上就来砍人。
画面一转,似乎是领导模样的人,对着镜头道:当时情况很危机,凶徒已经刺倒一人,并且威胁到医护人员的生命安全,我们英勇的公安干警在鸣枪示警无效后,只能开枪。
上午十一点,小妹办好了出院手续,我看了下医院清单,林林总总花费达到八千之巨,不免心疼。又看到清单名字,上面依然是周发,而不是张灵仙。
我觉得奇怪,水哥究竟是怎样给我办的替身?事后问水哥才知道,原本是要我和张灵仙换身份,后来和阿荣之间谈妥,双方停战讲和,他们的人一致改口,说行凶的就是张灵仙。此时张灵仙已经身亡,死无对证,案子就结了。
至于刺死张灵仙的凶徒,据说是阿豹的哥哥阿虎,是莞城那边的打仔,听说弟弟被人打死,特意过来复仇。未曾想,仇是复了,自己也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