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默默转身下车,走去驾驶门,敲门,让她换位置。
这女人笑点如此低,那能继续开车。
接下来的一路,何若男都开启了疯婆子模式,笑的喘不过气。中途好几次都止住了,结果一看到我,又笑回去。
那是一个三亩地大小的鱼塘,主家是本地人,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讲的老客家话,生涩难懂,很难沟通。但她非常喜欢我,看着我的表情,每个皱纹都在笑。
但她的笑和何若男的笑不同,满满的都是善意。
何若男并没有告诉她我的病,只说是买几只鸭子。而后用网兜去抓,捡着那些大个的抓,鸭子呱呱地叫,好不热闹。
我坐在车后座,双手抓住鸭子不让它乱动,然后逼迫它做出一种对人类而言极其恶劣的事。
不得不说被工业污染过的癞蛤蟆毒性的确大,不到五分钟鸭子就开始抽搐,接着倒地。
何若男问我有没有效果,我猛烈点头,何止是有效果,效果杠杠滴啊。比打吊瓶有效果多了。
何若男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佩服过两个男人,第一个是许仙,因为他老婆是蛇嘛。第二个是宁采臣,他老婆是女鬼嘛,直到今天遇到你,我算是服了,你连癞蛤蟆都没放过,不但连癞蛤蟆不放过,现在连鸭子都不放过。
说完何若男一阵仰天笑,笑的不能自已。
我只是看她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一只鸭子不行,就多来几只,确保一次治好。
何若男笑够了,发觉出我的不同,用手拍我,道:“喂,今天怎么了?看上去不活跃啊。”
我心道:若我说我还想让你做和鸭子同样的事呢,你还笑得出来吗?最主要的是,此刻我心里挂着阿妹,没心情跟她开玩笑。
何若男测眼看我很久,神色恢复正常,问:“你有心事?”
我摇头。
何若男扭头,吹口哨,过了会道:“你要是有心事就告诉我,我们现在是合伙人,有问题要一起解决嘛。”
何若男之前讲的所有话我都不在意,唯独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对呀,单凭我自己的力量想要解决阿妹脑袋里的肿瘤,何其困难,完全可以发动身边的朋友啊。
我问何若男:“你认识比较有名的脑科医生吗?”
何若男摇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道:“我老婆脑袋里长了个肿瘤,恶性,需要开颅。”
何若男闻言脸色就变了,变的严肃,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道:“她早就知道,但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
何若男又问:“有多大?”
我道:“鹌鹑蛋那么大吧,不好讲。”
何若男惊道:“那么大,那她不头痛吗?”
我摇头,“她不头痛,就是不会讲话,但我听说,她小时候会讲话的,后天才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