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料,宙斯花园的下落他早已经知道”,程零羽眼底同样的执着和残暴,那种历尽艰辛把毕生追求握进手里的喜悦,“不妨让他自己告诉你。”
“你——没死?”垂头瘫坐在墙角,展意身下的地板浸透暗红血渍,几乎抬不起头,眼睛对不准焦距。
‘怨爷’渡步到他跟前蹲下,掏出本破旧到散页的笔记:“记得这个吧?你父母的考古日志,后面被你撕的残缺不全,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要给我填补完整。”
展意后仰靠在墙上,越过‘怨爷’肩膀看向程零羽,眼里笑意涩然讥诮,几不可闻的低声:“这么多年——”
“你说什么?”上年纪的人耳背,不由前倾身体靠得更近。
斜望天空的程零羽扭头,接住他目光也接下言语:“固若金汤的防御,也瓦解了。”
奄奄一息的展意,猛然出手就扼住她的咽喉。刀锋般的力量和愤怒,积蓄多年的恨,压制太久的怨,如火山般狂烈喷薄而出。
‘怨爷’挣扎后退,展意手臂上肌肉紧绷,瘫放双腿霍然挺动,膝盖弯曲稳健踏地,不紧不徐站起身。他的高度,让‘怨爷’脚尖摇晃虚浮点着地,惊恐喘息不定。
展意沉静得像埋在海底的暗礁,不动声色搁浅船只和鲨鱼:“我就告诉你,宙斯花园只是子虚乌有的传说,当年我父母把事实告诉你,你却虐杀了他们。”
“那……不……可能……”性命垂危仍只盯着宝藏。
“对‘宙斯花园’的存在确信无疑”,展意冷冷微笑,“是不是因为我逃走时拼死也要撕掉半本日志?”
‘怨爷’眼睛瞪得大如铜铃,缺氧,更多是惊骇——十二岁孩子,心机城府之深,从被追杀那一刻已埋下复仇伏笔。
“住手”,银炼,面无表情,仍略低着头,却再没有卑微,“有约在先,你们不能杀他。”
展意冷冷放开已窒息不能动弹的‘怨爷’转向银炼:“最后你要站在哪边?”
银炼平静道:“如果他在最后关头信任我,让我来取得宝藏情报,我会帮他杀了你们。就算程零羽趁受伤装疯时告诉我他因为一箱金子杀死我私奔的父母,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现在呢?”
“‘怨爷’已经死了,猎鹰很快会被帝空吞并会,我要供他安享晚年,衣食无忧,但看不见一块金子一分钱。”
扶起已如同行尸走肉的‘怨爷’,银炼走过始终倚在窗边作壁上观的程零羽身边,低声如同自言自语:“对你来说一切都是假的,但我对你从头到尾都是真的。”
慵懒散漫的男人,头发长度刚好勾到唇边,带点痞气无奈道:“抱歉啊,我在你这个年纪时就把自己整个赔出去了,相信我,不要执迷不悟,一点不好玩。”
银炼似乎对他毫无办法的轻摇头:“你那时伤到丢了半条命,却突然要我跟你合作,我真的很想问你,他对你狠心到那种地步,你还要义无返顾的帮他——”
顿了片刻,少年声音带上钦佩和叹服的笑:“现在我总算明白,所有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是谁设计。”
剥落了那些疯狂媚惑伪装的男人,如同山涧溪水洗涤出的微笑,坚定从容,清澈明亮没有一丝阴影。早该意识到之前那些事都在程零羽掌握中,被禁锢的美人不可能绽放不出夺取人心魄的笑容。
(最终章)
[帝空总部,二十一层,钟离天办公室]
守卫门口的保镖只觉得眼前一晃,头发遮过半张脸,落拓不堪的男人就像凭空出现,掏枪时已被卡住喉咙:“太慢了。”
男人悠然放开他,径自扫描了瞳孔,在倒地保镖剧烈咳嗽中走进私人禁地。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