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就这样回去,犹豫许久还没动身。对于初微对她的态度桃华尚有些不解,她想听听无妄的看法,所以隐晦的问了,“如果有个人曾经试图杀了你,现在却对你很好,当然也说不上很好,介于很好与客套之间罢,”摸着玉佩迟疑道:“你觉得这代表着甚么?”
无妄手上的毛笔顿了顿。桃华开窍了?竟能看出帝君对她比旁人好。他觉得作为初微唯一的朋友,他应该适时的帮他一把,扔了毛笔正色道:“我觉得罢,他可能觉得心虚,想补偿她一些,来让心里好受一些,但也有可能他是个闷骚的人,不大愿意明明白白的表露他的心声,所以用一些曲折暗隐的法子去表达。”
桃华不解的蹙眉,“闷骚是什么意思?”
无妄一时难住了。该如何解释呢,这个闷骚若用好了是个褒义词,用不好的话桃华会以为初微是个变态。他想了那么个二又三分之一刻,沉吟道:“闷得发骚。”
桃华明白了。帝君不过是觉得闷了,所以拿她解解闷,嗨,她确实挺适合拿来解闷的。毕竟她脸皮厚人又实在嘛。
无妄挺开心的,他认为他有时候也挺古道热肠,做好事做的不留痕迹,简直是好人中的佼佼者,仙界众仙的楷模。洗干净桃花瓣放进酒坛子里,无妄满足的拍一拍手,返回桌边继续琢磨方才算的卦。
这一趟无生谷等于白来,回桃花坞的路上桃华随手折了束寒梅,放在鼻子底下嗅着,不舍得扔掉。
将近桃花坞时,桃华放眼对着桃花盛放的桃林看去,穿身白衣汤圆似的小胖子闪电般穿梭于花海间,正追赶一只扑棱翅膀的画眉鸟。
桃华没来由的心疼起它,这只画眉造的是什么孽,怎的被鱼丸发现了呢。手中的寒梅香气四溢,桃华挽手变了张蛛网,对着鱼丸前进的方向抛去。
小胖子一头扎进蛛网中动弹不得,画眉鸟得了赦般慌忙飞走。片刻的寂然过后,百里桃林中只于鱼丸惊惶的惊叫声:“谁谁谁!谁干的!”
桃华避在一棵桃树上捂着肚子笑的打滚儿。
夜色正浓,半轮弯月从树梢间探出头,稳稳当当的挂着。桃华披衣坐起,就着手边的一盏长明灯取下衣架上初微的衣裳,摸索半天才找到唯一的一根针。
生的铁锈足足有两层。
夜间的桃花坞静的连花瓣落入泥土中的声音都能听到,桃华眯着眼睛将鱼白的线穿进针孔里,吐口唾沫在手心,挪挪身子好坐的更加舒服,预备着大干一场。
缝衣服是件技术活,桃华一向自力更生,做饭洗衣裳收妖样样自己动手。针线穿透天羽丝,桃华咂着嘴想,若那时她手上带有一根针,可以将斗篷缝好,兴许魔君毕阅便不会在三界追杀她。
那场追杀是她一生的耻辱,打不过毕阅只能跑,跑还跑不过他,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