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姆抱在怀里,奶声奶气地问:“爸爸和大爷在做什么?”
保姆转而问他:“再找你的好朋友啊!”
“你说的是长头发阿姨?”
“是,”保姆尽量保持面色微笑,问他,“那个阿姨对你好不好,又没有欺负你?”
闻北山摇头:“她只抱着我玩,带我数星星。”
“还有呢?”
“没了。”
崇禧走过去,问:“真没了?要不要再好好想想,你上幼稚园的时候,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不能说谎,说谎了就不是好孩子了。”
闻北山咬了咬嘴唇,问:“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找来的老师,以后会辅导你学习,如果你骗我,我就不会带你好好学习了。”
闻北山抿了抿唇,犹豫道:“但我答应阿姨,不能说的。”
“那我问,你回答,怎么样?”
“好。”
崇禧捏着他小手,问,“阿姨说你是他的儿子。”
“嗯。”
“他还让你管她叫妈妈。”
“是。”
“她教你识别北斗七星,和各种星座,还告诉你总有一天会把你带走。”
“嗯。”
“她吃奶酪的时候,会分给你一半。以此来跟你约定不要告诉别人。”
“是。”
闻钲听见这些话,后怕似的将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宝贝,这些话你为什么不跟爸爸妈妈说呢?”
“因为拉勾勾了。”
说话间,墙壁已经砸开,墙的那边的世界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崇禧拉开窗帘,光线冲破黑暗。
一个黑到发亮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枕头放在那,戴着窟窿和水渍的衣服零零碎碎铺在地上,很明显是长期有人躺在上面的痕迹,让几件衣服几乎相融在一起,拆开也是难舍难分。
枕头旁边还有咬了一半的奶酪和漂浮着黑色灰尘的酸奶,闻钲甚至还在里面找到了一件儿子的衣服和已经丢弃的奶瓶。
这种种的一切让闻钲心有余悸,儿子的房间竟然和这里只有一墙之隔。“那她平时是怎么出来的?怎么能进到我儿子的房间?”
“厨房最底下的橱柜里,靠近下水管的位置有个缺口。每到半夜所有人都睡着了,她就会进来找吃的,和闻北山说话。”
按照崇禧说的,闻钲来到厨房,惊讶地发现下水管背后的那块砖是活跃的,随手一抽就能抽出来,味道恶臭,几乎只能容纳一个人用爬的方式来来回回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