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把脸,等下一起去行里。”廉钰拉开梳妆台前的椅子坐下,看着镜子里的邱小通道:“屋子打扫的很干净,谢谢了。”
邱小通听到她道谢,一下子清醒过来,一边连连说着没事,一边快步离开了卧室。
廉钰对他的紧张感到不解。
之前骂他训他都没事,现在不过是抱着睡了一觉反而怕成这样。
廉钰不想这样。
要知道他之前都是求着她赏巴掌的。
等邱小通收拾完,二人一道出了门。
廉钰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回头瞧见邱小通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悲伤样子,瞬间来了火。
“不想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会勉强你,没必要因为我是上司而迁就我。”
“不是的,行长……”邱小通撇了下嘴,眼中似有泪光:“我自行车被偷了。”
廉钰扶着额头沉思了几秒,道:“……给你买辆新的。”
邱小通摇头道:“不要了。”
廉钰:“……那去派出所报案。”
联想到陇阳本地的行情,邱小通再度摇头:“没人管的。”
廉钰实在是没招了。
邱小通深呼吸了一番,冲廉钰挤出一抹笑容:“还是先去上班吧。”
反正现在有她罩着,也没人再敢随便使唤他。
整整一上午,打量着认真工作的邱小通,廉钰眼中满是阴翳。
她意识到这小子之所以一晚上没睡,焦虑紧张,并非是因为她。
而是因为惦记着那辆自行车。
如果她没让他上楼坐坐,车子可能不会丢,如果没强行留宿他,车子也不会丢。
现在车子被偷了,邱小通说不定还在心底埋怨她。
越想越憋闷,廉钰拿起车钥匙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邱小通察觉到她异样的情绪同样胆战心惊,丢自行车的是他,怎么她好像比他还要生气。
一直到中午廉钰都没回来,邱小通在单位食堂打了饭刚坐下准备开吃,张勇忽然鬼鬼祟祟地坐到了他身边。
“小通啊,在行长身边干这么久了,感觉咋样啊?”
邱小通:“挺好的。”
张勇:“什么挺好的啊,干的挺好还是行长挺好啊?”
邱小通:“都挺好的。”
张勇挠了两下下巴,压低声音道:“有些话哥得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讲讲,你还年轻,有些事你琢磨不明白。”
邱小通:“什么事啊勇哥。”
“你小子啊,太老实,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看见个漂亮女人就上道,简直辜负了我们对你的悉心栽培啊!”张勇痛心疾首道:“你要知道,她调这边充其量也就待一年,到时候她能走,你能走吗?你为了她得罪副行长,值得吗?鹏哥现在对你的叛变已经很不满了,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后果吧,哼……”
邱小通大口大口吃着米饭,没说话。
张勇见他不为所动,又凑过去阴阳怪气:“她现在对你的好,都是假的,女人最无情了,你肯定不知道她为啥离婚吧?我们特意跟总行那边的朋友打听的,因为她老公破产啦,二话不说就离了,一点情分不顾,你说说唉……”
邱小通郁闷道:“那你们打听了我为啥被调到这来吗?”
张勇一脸不耐烦:“你一个吗喽打听你干嘛?还跟行长比上了。”
临近下班点,廉钰还是没回来。
邱小通做完了所有工作闲得发慌,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转来转去,浇浇窗台上的绿植,擦擦办公桌,整理整理文件,又鬼鬼祟*祟地在廉钰的工位坐了一会儿,体验一下当行长是什么感觉。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吓得邱小通从椅子上跳起来,“行长不在!”
外边人不耐烦道:“有人找你,邱小通。”
邱小通本以为是之前的客户,等到大堂才看见秦江海正在外边站着抽烟。
“小海。”
“喏,那是你的吧。”秦江海随手一指。
邱小通顺着看去,眼睛立刻放光:“我的自行车!你怎么找到的?”
“上午廉姐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查县中附近经常偷车的混子来着。”秦江海耸了耸肩,无奈道:“那可太多了,不好找,她就让我陪着她一块去当地的二手交易市场,一家一家的问,总算找着了。”
邱小通神情错愕,眼瞳颤动,盯着失而复得的自行车心情复杂:“她……廉姐呢?”
“接了个电话去市里开会了,让我把自行车给你送来。”临走时,秦江海特意叮嘱他:“下次可把自行车锁好了昂!要是被卖外地了就真找不回来了。”
廉钰突然收到的紧急会议通知来自市政财务部,主题是关于近期猖獗的电信诈骗,需要召集所有行长,信用社领导进行突击式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