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纷纷看了过来,廉钰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我亲娘咧!你这……你这咋回事啊!”焦大鹏惊的嘴张得老大,其余人也全部围了过来,有的递水,有的给她擦拭血迹,邱小通则是完全僵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错愕。
他们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只是虚惊一场的车祸。
可廉钰悲凉麻木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别怕,别怕……我们先去医院,去医院……”邱小通不由分说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明明嘴上劝她别害怕,可自身却早已抖似筛糠。
其余人也纷纷跟了出来,一眼看到停在外边的廉钰的车已经被砸的不成样子,受损相当严重,可想而知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
焦大鹏当即开车带她去了医院,一通检查下来幸好伤口不深,不过自纱布下频频渗出的血迹依旧令人触目惊心。
随后警察到访,简单做了个笔录便匆忙离开,一行人依旧守在廉钰身边,看着她当下的模样痛心不已。
“你……我,他们……唉!”焦大鹏急的直拍大腿,“你说你怎么这么犟呢?一点面子不给,那伙人是好说话的吗?现在人家要你命呢,你能怎么着?报警,然后呢?有证据吗?传出去也就是被附近村子小流氓抢劫了,抓不抓的着人那另当别论了,你图啥?过来这么久了,陇阳什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其余人也纷纷开劝:“行长,你就赶紧把丰歌的申请通过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有几个月就走了,千万别得罪人把自己搭进去啊。”
廉钰双目呆滞,沉默良久,缓缓开口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要睡了。”
这是她到这边以来第二次住院,守在她身边的依然只剩一个邱小通。
他因过度隐忍眼眶已经憋得发红,此刻心中无比自责。
为什么当时没死皮赖脸的缠着她一块去呢?
一想到她差点没命回来,邱小通就感到一阵窒息,连站都站不稳了。
廉钰则躺在床上盯着病房天花板发呆。
刚刚经历的事就像一场噩梦,也只在她的噩梦里出现过。
她从没想过竟真会让她遇上这种事,在法制健全的当下社会,有人会趁着夜黑风高想要她的命。
那明显不是附近小混混即兴实施的抢劫,而是早有预谋,特意挑了她半个月一次去市里开会的时间,并根据她的习惯算准了她回来的时间,埋伏在必经之路,隐蔽性好还没有监控的小道上。
天色太暗,她看不清他们的长相特征,那种危急关头也无暇去看,故而刚刚做笔录时几乎一问三不知。
焦大鹏说的没错,她已经来了这么久,陇阳什么样她明明很清楚。
她只是不信那个邪。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邱小通难得的沉默,就安静地坐在床边陪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廉钰淡淡道。
邱小通沉默须臾道:“没错,只是……这样做对你不好。”
廉钰移开视线,重新看向屋顶:“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们都告诉过你了,不是吗。”邱小通忽然破涕为笑,伸手为她整理鬓边的碎发,“你不会听的。”
她的骄傲,她的尊严从来都不容忤逆。
廉钰也浅浅弯起唇角。
邱小通似乎越来越了解她了。
第二天,得到消息来探望她的人很多,成箱的牛奶和补品被堆放在墙角,花篮被邱小通摆在窗台上,风一吹,满屋清香。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跟姚家脱不了干系,偏偏又无人敢直言,毕竟现在非但没有确凿证据证明那伙人是受人指使,就连廉钰也十分不配合,回应冷漠。
只因她知道,诉苦和卖惨并不能解决问题,事情已经发生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决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无论是秦江海,还是张特,还是郭兴奎,或者之前合作过的关系不错的客户,说辞无一例外都跟焦大鹏一样,让她别跟丰歌过不去,别把自己置于险境之中,反正她就要走了,这里的一切原本跟她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