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刻起,她会像尊重家乡一样,尊重陇阳。
当晚,果不其然再次接到了孟世兰打来的电话,若说上次语气是心疼,这次则演变成彻底的愤怒:“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陇阳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留下?你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大力气才能让你破例回来,陇阳现在那么乱,你就不能体会一下爸爸妈妈为你担心的心情吗!我们就你一个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廉钰默默承受着母亲的怒火,等咆哮化为抽泣,才淡淡道:“三个月后,我保证会好好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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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廉钰给秦江海布置了一样任务。
她十分想要确定那伙袭击她的人到底是不是姚家派人做的,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她完全可以自己去查,那伙人明显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理去围攻她,完全没想到她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不惜撞人也要逃跑,其中有两三个迎面扑来,直接被撞进了沟里,伤的应该不轻。
他们也许会偷偷去医院,或者在家养伤,但绝对不会报警。
“小海,打听一下陇阳这两天有没有莫名其妙受伤的人,尤其是跟丰歌有关联的。”
没过几天秦江海就把人全都找出来了,“这两个是受伤比较严重的,骨折了,这三个脸上有擦伤,应该是掉沟里的时候树枝刮到的,目前全在家养着呢,没敢出来。”
廉钰看着照片思索道:“确定都是丰歌的人吗?”
秦江海:“确定,我好几个哥们都在姚雄身边见过他们。”
“……把人家撞成这样真过意不去。”廉钰对秦江海道:“带点东西,替我去看看他们吧。”
这事必须交给小海,而不是张特去做,张特只会照她的吩咐,带点东西单纯去探望病人,指不定还会跟人家道歉。
而秦江海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却十分得意:“都打了一顿,说法很一致,是姚雄吩咐他们做的,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没想要你命。”
廉钰皱眉:“他们会把这事告诉姚雄吗?”
“不会。”秦江海笃定道:“我跟他们说,等他们好了以后可以来我的厂里工作,五险一金都给交!”
廉钰:“聪明。”
而行里无人在意的角落,邱小通已经绝望很久了。
他非但没能让她离开,反而彻底失去了她的信任,被她恨上了。
一连几天廉钰都没再多看他一眼,跟他说上一句话,每天需要出门的话会由秦江海或者张特带几个人陪着,他不知道她天天跑出去干什么,她也再没有告知他的义务。
令他真正感到难过的是,县中房子的门锁也换掉了。
他拎着食材在门口站了很久,她都没有回来,化掉的肉和鱼渐渐散发出腥味,他知道她不喜欢那种味道,于是只好默默离开,将它们扔进了楼下垃圾桶。
他现在并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她已经从上次受伤中得到了教训,整个人都变得谨慎敏锐,无论去哪都会找人陪着,再也没有独来独往的时候,或许,也早有人代替他住进了家里,睡在了她的床上。
事实上,廉钰已经不在县中那处住了。
小区虽然高*档,但进出楼梯或独自在家那段封闭时间总是令她感到不安,秦江海得知她的顾虑,很快为她找到了更合适的住处。
一家因洪灾而倒闭退租的临街门市,离支行不过几百米,位于整个陇阳最繁华的路口,生活出行便利,并且前后左右无死角地处于监控之下,旁边经营的邻居也是自己人,十分靠谱。
距离任期结束还有三个月左右,简单收拾收拾将就一下完全可行。
并且,住在这比住在小区居民楼里有意思多了。
一连半个月,丰歌再也没递上来过申请,而她也再没被袭击过,事仿佛就这么过去了,但廉钰仍能敏锐地感知到暗处盯着她的那双眼。
转眼又到了去市里开会的日子,这次她叫了张特陪同,依旧是上次咖啡馆,窗边位置,可以很好的欣赏到大城市的繁华夜景。
张特依旧直截了当地问他:“邱小通又惹你生气了吗?”
廉钰:“是的。”
张特:“这次还是因为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