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小通不是我表弟。”程宴深吸一口气道:“总之,我不希望你继续跟他在一起,小钰,相信我。”
廉钰不由得笑出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爱你。”程宴忽然平静下来,唯独声音多了几分哽咽,“我发誓,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刻起,无论你是不是我的妻子,我都是真心实意想你能过得好的,我愿意把我拥有的所有,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你,这两年我在外边过得很惨,最落魄的时候只能在街上跟流浪汉抢吃的,但只要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回到你身边,再苦再难都能挨过去……现在,让我继续保护你,好好经营我们的未来,好吗?”
毫无保留地奉献,他确实做到了。
唯一没主动奉献的,也被她强行奉献了。
刚刚那番话从程宴口中说出,比婚礼那天还要动听感人百倍,偏偏每多听一个字,都让她眼中阴翳更深。
“说完了就走吧。”廉钰冷冷道:“虽然不知道你个外来人员是怎么把车开进来的,但再不走,我可要给保安打电话了。”
程宴没想到廉钰竟能冷漠至此,当即怔住,越想越觉得是邱小通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毕竟那孩子讨人欢心的功夫了得。
敢背地里挖他的墙角,胆子是真不小。
程宴眼眸一黯,随即温柔一笑:“我可不是什么外来人员,我在这个小区买了房的,就在你隔壁……就算暂时做不成夫妻,做邻居总可以吧?要一起上楼吗?”
廉钰大脑空白了一瞬,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
她无法想象以后跟程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
沉默片刻后,忽地快步走向自己的车。
程宴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她擦肩而过,上车,发动,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那一刻,眼中流露出的真情实感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厉与骄傲。
车子再快,又能跑到哪去。
只要她还在澜城,他就一定会找到她,并且让她再次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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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宴能从两年前那场绝无生还可能的商业围剿中死里逃生,令廉钰始料未及。
按照她的计划,程宴应该破产的彻底,在国内背负巨额债务,如丧家之犬般逃窜国外永远不再出现在她面前才对。
偏偏如今以另一种强势姿态归来,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向她发起新一轮进攻。
廉钰拖着疲惫的身躯无处可去,这才想到被自己闲置了有一阵,就在单位对面的小房子。
在车里翻找一通,还真摸出了钥匙。
开门的瞬间,客厅一片漆黑,廉钰靠在门口缓了一会儿,眼睛总算适应了黑暗,能看见每样家具的位置,以及阳台窗户外的斑驳树影。
没电没水,她也懒得弄,直接和衣走向卧室,无力地倒在床上昏沉睡去。
包里的手机频繁亮起,又熄灭,大概是突然想到时差问题,邱小通也没再继续打扰她了。
第二天廉钰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核对锦煜当年的业务合同,惊异地发现程宴当年欠下的巨额贷款竟真在还款期内如数还清了,而清账业务在她成为副行长之后是不必经由她手的,这才导致她对此事一无所知。
程宴大概率是找了藏身国外的程中煜帮忙,虽然暂时还清了债,但如此庞大的数额一下填上,不死也得褪层皮。
昨晚他说他这两年吃了很多苦,廉钰是信的。
可一想到程宴如今能以自由人的身份随时出现在她眼前,廉钰恨得几乎要把手中的钢笔掰断。
不避犯恶心,避又避不开。
其中还夹杂着一个邱小通。
程宴既然认定他们两个有一腿,现在能轻易放过他吗。
廉钰带着忧虑拿出手机,一条条翻看邱小通昨晚给自己的留言,包括当地景点,美食,还有同行的同事帮他跟行长以及一些市局高管拍的合影,一群中年人里属他年轻帅气有活力,笑起来阳光开朗,张力满满。
看来他适应的相当不错。
一张张往后翻,手指蓦地停住。
最后一张床上自拍与前几张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夸张轻浮的姿势,白皙红淤的肌肤,与固定在身体各处,精致地小道具令人血脉喷张。
紧随其后的一段小视频更是令她呼吸紊乱,眼瞳发直。
邱小通这是在……
几秒后,对方又发了条语音过来,点开就是一阵急促地喘息,哑着嗓子低声唤她:“嫂子,嫂子……我好想你……我想回去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对不起……”
看眼时间,乌斯怀娅现在正好是半夜。
转眼已经出去了一周多,邱小通这种年轻气盛的男孩子忍不住是人之常情。
不过廉钰现在实在没心情配合他,也不打算败坏他的兴致,于是在发愁和欣赏之间选择了愁眉苦脸地欣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