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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 第2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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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说骂得好,再多骂两句。

程以镣半张着嘴, 一副魂被贺松风勾走的呆滞模样,整个人傻愣愣的一动不动,光顾着目不转睛盯着贺松风。

气息从缓慢又一步步转为急促,一点一点的,像是柴油发动机,喘息声渐起。

肉眼可见又自顾自爽上了。

在程以镣还在细细回味的时候,贺松风把他的眼泪硬生生地回吞进嗓子眼。

他站在那,像个没事人一样,仍在笑,仍在呼吸。

只是苦涩像浓硫酸一样无色无味,强烈的腐蚀性已经生生把他身体的所有,腐蚀成一团发烂发臭的坏肉,和他的骨头一样,彻底坏死掉。

灵魂死寂不已。

发生这样的事情,情绪怎么可能不崩溃。

只是他不能哭,更不能崩溃。

如果承认自己给钱就能睡,那就彻底沦落成廉价的娼妓。

这群有钱人和赵杰一的区别无非只是有钱多少。

让他们上手吃到,等着自己的只会被玩到厌烦后的抛弃。

得不到的,才叫人抓耳挠腮。

贺松风平静地眨了眨眼睛,尽管他努力地想像平常一样,可笑成月牙儿的眼球里神采全失,像笼罩在墓地的雾霭,除了死气便是晦暗。

“蠢狗。”

在程以镣通红炙热的注目里,他俯身,故意凑近程以镣面前,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左边歪歪头,右边又歪歪,认真端详了好一会照片里的人。

他的视线回正,身体也站直,笑盈盈地反问程以镣:“你想说什么?说这照片里的人是我吗?”

“啊——”

程以镣点头,想说话,却发现气息被燥热的欲望烧干,只发得出啊呃声音。

贺松风收敛笑容,摇头否认,“这不是我。”

说罢,贺松风转身离开,不打算再多奖励程以镣。

程以镣一怔,赶紧追上去,横过手臂直挺挺拦在贺松风面前,猛地往胸口倒灌进一口气,这才哑着喉咙喊出声:“这就是你啊,你在说什么呢?”

同时,程以镣的手恶狠狠指着贺松风的脸,警告他:“你少在这装傻!”

贺松风抬手推开杠在面前的手,像拂去一层灰似的,满不在乎地轻飘飘扫过去一眼。

贺松风没再说是,也没再说不是。

他仅是站在那,用他那一副空心皮囊,冷漠地注视眼前急求一个答案的男人。

缄口不言。

程以镣的手掐在贺松风的腰上,把人顶在墙上。

贺松风没躲闪。

那么薄又那么细的腰,在失去心力劲以后就显得更加的细瘦、单薄,一只手掐住就能死死箍住,丝毫不得动弹。

贺松风的脸色一转惨白,嘴唇浮出不健康的灰粉色。

“这就是你。”

程以镣恶狠狠地笃定,同时质问:

“你告诉我,他给了你多少钱,可以让你这样作践自己?”

程以镣的另一只手捏住贺松风的衣领,手指一拨,第一颗扣子轻松解开,再往下一勾,第二颗扣子也应声绷开。

这个时候,程以镣就已经看见半漏出来的红色吻痕。

程以镣并不想对贺松风做什么,他只是在找证据。

眼前这具身体皮肤上的情痕,同照片、视频里的几乎可以算作一模一样。

到底是不是,谜题的答案已经写在贺松风伤痕累累的肌理上。

程以镣心底一燥,不是欲望,而是不爽。

不爽那个摄影师竟然这样对贺松风!

贺松风本来就很惨了,还把人不打码就拍照片、录视频放在网上。

那不是要把贺松风毁了吗?!

程以镣没忍住,又大叫起来,替贺松风鸣不平。

“你知不知道你出去卖,卖给一个彻头彻尾的烂人啊?!”

贺松风耳朵狠狠嗡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做了这样下贱的事情,于是——

啪!

贺松风给了程以镣一耳光。

只是这一耳光,就显得有些不痛不痒。因为贺松风的骨头已经软掉了,他没有那么多心力劲来打人,光是维持理智就已经够费劲了。

这一巴掌按理来说是打不痛的,对于程以镣而言更应该是一种爱抚的奖励。

可是,程以镣却忽然一下跟火爆辣椒似的,红涨着脸,砰——得一下完全爆炸开来。

“你打我?!你为了一个把你照片、视频挂在网上给所有人羞辱的烂人打我?!!”

他的声音和他这个人,都跟平地起惊雷似的,轰轰烈烈,难以置信。

那一刻,程以镣这个人在贺松风眼里变成了个长着喇叭脑袋的怪物,又吵又吓人,像随时都要把他按在地上翻炒似的。

真该把他和赵杰一关在一起,谁吵赢了谁就可以出来睡自己,这样还能给自己耳朵解决一半的压力。贺松风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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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昨天喊你出去那个人不是好人啊?!他把你的照片放在网上……”

贺松风打断他,面无表情地埋怨:“你好吵。”

程以镣更生气了。

“我好吵?我好心啊!”

程以镣把自己气笑了,他的身体顶着贺松风的软腰,隔着肚皮往内脏里挤压。

“我好心告诉你,昨天你去陪睡的男的不是好人,你还打我!你还说我吵!”

贺松风还没表示什么,他自个先哀怨地委屈上了。

贺松风平静地与程以镣对视,程以镣从他这里得不到任何想要的回答,甚至连回答都没有。

冷漠忽视,无限地从贺松风的身体里流淌出来。

程以镣的手指强行插进贺松风的指缝里,带着那巴掌按在自己脸上,他不甘心。

“如果你不是这个人,你根本就不会打我,你甚至都不会搭理我。”

“你会用看傻比的表情,笑话我蠢狗一条不认主人。”

程以镣求仁得仁,求来贺松风一句满不在乎地骂声:

“蠢狗。”

程以镣安静下来,等着贺松风训话。

贺松风反问他:

“就算我是那又能如何?你以为你就能睡我了?”

程以镣不敢大声,别扭地夹嗓子细语:“我有钱。”

贺松风靠着墙,脑袋别到一边去,连眼神都不肯再多施舍给程以镣。

喉结轻颤,用着不轻不重的恨意,轻轻说:“我瞧不上你,我永远会记得你在那么多人面前羞辱我这件事,我记你一辈子。”

程以镣两只手掐在贺松风的腰上,刚好就嵌在赵杰一留在贺松风身上的掐痕。

十根手指,怎么就那么巧,完美地嵌合在一起。

疼得贺松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而他也就靠这一口气活着,差点、差点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无助地蹲下去求放过。

但幸好,指甲掐穿掌心的纸钞,直逼自己的掌心肉。

把自己掐疼了,这才有了些微活着的实质感。

程以镣还在为自己辩解,因为贺松风的不推开、不拒绝,导致他又擅自狗狗祟祟往贺松风身上挤。

程以镣年轻气盛,浑身都烫得像快烧红的烙铁,像熔浆在血管里滚烫翻腾。

唯有贺松风能解开他的苦热之毒。

程以镣埋在贺松风的颈窝里,咬住衣领:

“你别这样说,我愿意弥补的,我都承认我是你的狗了。”

贺松风伸出一只手,掐在程以镣的脖子上,把人推远去。

他细长的手指勒在对方麦色的脖子上,肤色差和体型差,显得他格外的瘦小白净。

像是只未长大的小白猫,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饥肠辘辘的狮子。

可偏生他挑战成功。

程以镣欣然被掐,也喜欢被贺松风掐疼了逼着离开的滋味。

高举双手作出投降装,却是仰着头,面露笑容,一副享受的模样,往后退一步漏一声笑。

贺松风说:“能被我一辈子记恨,也该是你的荣幸了。”

他说完,便回了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贺松风泄了气,就像被抽空的气球。肉眼可见的,整个人缓缓颓唐下来,从天上到地上,摔坐着,脊梁骨也折得快要断掉。。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情绪才好。

沉默着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房间的某一个角落,找不到一个安心的地方能够承载他不安飘飞的注意力。

眼泪被手掌心的铜臭味逼回去,贺松风有且仅有能闻到金钱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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