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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公用的白月光 第3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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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镣掐住贺松风的下巴,强迫他那双左右乱晃的眼睛,逼得贺松风只能稳稳地盯着自己。

也不管这双眼睛里的不情愿。

程以镣低头, 贴着贺松风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我哥说你和他接吻了, 这事是真的吗?”

问的时候, 带着股咬牙切齿的酸劲。

贺松风的惊讶的眼睛睁大,又迅速虚虚的半眯。

眼珠子像割断绳子的倒吊尸体,突然失了力气往下坠, 迷惘地瞧着一片虚无。

他在思考。

程其庸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程以镣?

是炫耀?是警告?是宣告所有权?

不论哪一个答案都非常的令人惊讶。

程以镣的耐心只有一点点,贺松风不回答,他就会更加恶劣地大喊大叫:

“回答啊!我哥是不是亲了你?吃口水的那种!”

鸟爪似的尖锐手指,圈住贺松风的手臂,在玉竹子一般直又嫩的大臂上掐出一环滚烫红痕。

他催促,命令:“贺松风,说话!”

声音越来越大,周围隐隐有目光移过来。

对这种事情一向冷处理的贺松风只能无奈点头,在程以镣凶恶地注视下,坦然承认:

“嗯,程其庸说的都是真的。”

“嘶——”

程以镣吸了口冷气。

掐在贺松风手臂的手指尖,猛地往下一扎,恨不得给贺松风的手臂都捏穿。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回答。”

程以镣声音里的酸劲更加的强烈了,像一坛子坏掉的咸菜,不单单是醋味,还有腐烂的酸败味,令人作呕。

贺松风的眼神轻盈地扫过程以镣怒气冲冲的眼睛,又往里添了一把炭:

“我跟他上过床了。”

“你 ——!贺松风!”

程以镣的声音突然炸起来,大喊贺松风的名字。

但很快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忌惮地警告贺松风:

“你别做梦了,以为勾引了就能当我嫂子吗?你玩不过程其庸的,我可怜你,好心提醒你,他就是把你当个玩具玩玩,你真上他当,后悔的是你自己。”

不是单纯在警告贺松风,而是警告贺松风离程其庸远点,重点是程其庸。

程以镣这会就跟冷宫里失宠的妃子似的,难得见一面皇上,而且还能说上两句话,疯掉的冷妃想到的不是如何撒娇卖萌争宠,而是一门心思想把宠妃拉下水,恨不得程其庸跟他一块被嫌弃。

不患寡而患不均。

自个不受宠,那程其庸也不能。

贺松风抿着唇,露着笑,没说话,像一尊神像,静静地包容程以镣对这世界的一切恶意。

“程其庸以后绝对要跟女人结婚传宗接代的,他没有自由恋爱的权利,做家主就是要联姻。”

程以镣继续,同时趁机贺松风贺松风再近一下,几乎快要把贺松风挤进墙壁里,而他挤进贺松风的皮囊里。

“他对你,就是玩玩,你永远不可能上岸。”

程以镣说得肯定。

“嗯。”贺松风示意自己在听。

“我不一样,我跟他不一样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整,但是跟明示已经没有差别了。

贺松风脸上的笑愈发的明显,是讥笑。

他抬手,轻拍程以镣的脸颊:

“是吃醋了吗?笨狗。”

程以镣呼吸一致,对于这样羞辱的言语和动作,雄赳赳气昂昂的男人一下子融化。

他软趴趴地摔在贺松风的肩上,整个人都像被烧化的蜡烛,又热又浓稠。

心里那点气哄哄的怨念一下子被烧得渣都不剩。

他的嘴唇隔着衣服吻贺松风的肩膀,低声埋怨:

“贺松风,你又逗我。”

贺松风的眼皮子往下耷拉,他的手抬起又放下。

想了想,程以镣那么大一个,他推不开,何必多白费功夫。

“我和程其庸什么都没有。”

贺松风突然开口解释。

程以镣眼睛一亮,脑袋抬起,同贺松风平视滚烫的鼻息喷在贺松风的嘴唇上:“你在安慰我?”

贺松风这才抬起手,冰冷的手掌捂在程以镣的唇上,把人往后疏远推开。

“不想被误会。”

贺松风的体面反倒成了程以镣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的台阶,恨不得把贺松风挤得无处可去,嘴里还万分自信地笃定说:“你不想被我误会。”

贺松风扫了一眼程以镣,没有作声,没有反驳,仅是安安静静的像尊没有心的玉雕。

容忍着程以镣一再越界的靠近。

不回应,不拒绝。

哒哒。

一个微妙的脚步声停在程以镣的背后。

贺松风脑袋向斜后方垂去,像被捏住的软骨头娃娃似的,他的目光恰好就斜着越过程以镣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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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落在面对面的男人身上。

是程其庸。

贺松风嘴角抿起无意义的笑容,像在同人问好。

半垂着眼稍稍掩住自己的目光,眼珠子便跟着像弹珠似的,往一旁滑去。

像个破布娃娃。

他的身体又在做颓唐的自我放弃,这是他每次遭到刁难后,习惯性的行为。

程以镣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如何,与其做无意义的反抗,不如就这样冷着。

冷着冷着,就自讨没趣了。

只是这份颓唐,落在别人眼里就不一般了。

倒像是落难公主,困在恶龙的爪牙下,冲着天命骑士投去可怜兮兮的求援。

“…………”

程以镣已经开始不满意贺松风的冷落。

贺松风的腰遭受到了近乎报复般的狠掐,要把他腰都掐断似的,好报复他的不忠不洁的背叛。

贺松风木讷的眉头不适地拧起,无意间飘飞出去的恍惚眼神,勾得程其庸救风尘的心蠢蠢欲动。

干脆利落——

程其庸掠过他蠢弟弟的身边,顺手捏住贺松风的肩膀,把人当小鸡仔似的拎起来,强硬地裹进自己身边。

程以镣下意识去骂,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位的食物链在他之上,瞬间灭了声音。

可他心不甘情不愿,即便贺松风被抢走,但两人之间的手指还在单方面恋恋不舍地勾着,藕断丝连地纠缠了好一会才放开。

指腹的冰冷转瞬即逝。

程其庸推开办公室的门,没着急自己先进,而是捏住贺松风手臂把人往里一推,看人踉踉跄跄往前跌了两步,这才大步走入,又一把将人捞回来,扶稳站定。

贺松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跟个粘手的糯米团子似的,软弱的在两人手里推来送去的,谁的手都不太能从他这团白肉上完全扯开。

“哥……我刚刚在帮你教训他呢。”

程以镣被搁置在门外,眼巴巴望着,心虚地拖沓步子往里进。

程其庸抬手,示意贺松风坐下。

贺松风没坐。

他花了点时间整理自己稍显凌乱的羽翼,拍拍这、抖抖那,跟小鸟似的,确认漂漂亮亮了,这才立好,不卑不亢地审视现下的情况。

仿佛刚才的裹挟和刁难从未发生过。

谁都没说话,安静的等待贺松风在两个男人之间做出选择。

贺松风向前一步,托起手中的银色羽毛,送到程其庸面前去。

见程其庸没反应,又改为双手托举,低头奉上。像在供奉神明一般尊敬。

只是信徒并不诚心,趁着这个机会,悄声同高高在上的神明道出他的忤逆:

“您和我的事情,对外我绝不会声张,也不会承认。也请您不要将这件事随口说出,不然让其他人误会,这对您、对我都算一桩麻烦事。”

误会?

麻烦?

程其庸自个品味着这俩“好词”。

他没有接过送上来的银色羽毛,反倒是掐着贺松风的脸蛋,强迫人抬起头。

他一脸狭促地恶意反问贺松风:“什么事?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事情?”

贺松风不慌不忙,细长的天鹅颈立得高傲,冷冰冰的指尖落在程其庸掐脸的手指上,轻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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