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殷少宿的能力与敬业,松梧年可敬佩,他时常在这个时刻逮住方下值的殷少宿。
殷少宿扯着嘴角回笑:“松大人更是辛苦,不过,今夜怎带了这么多人巡查?”
松捂年往后看了眼:“春闱将近,又多发恶事,殿下为确保各位举人安全,责令五城司多派人手,不可再让举人殒命。”
“悄悄告诉你个坏消息,淮阳巷那边巡查得更厉害!殿下下令,春闱期间,禁止官员举人押妓,让御史大夫监察,那些豺狼听了,可兴奋!”
松捂年想到家里那御史弟弟,自政事堂回来后,兴奋的连写好几封奏折,同问好奏折上达东宫。
后天小朝会,殷少宿已能猜想到,政事堂里会有多闹腾。
不过……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先前抑郁的心,听了松捂年的话,得知太子的命令,殷少宿情绪稍得舒缓,眉眼不再那么冷冽,不再那么厌世。
以柳举子的死亡,换来京城近期的安全。
御史台的那些大夫,盯官员盯得可狠,几乎被同僚骂作,蹲守茅厕旁的破烂玩意!
与松捂年辞别,殷少宿继续走在回府的路途中,垂落的嘴角上扬少许,明亮的眸子在烛火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
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殷少宿眉头不解地看向方从某位官员家中出来的钟旺。
他眼角润红,像是受了顿委屈,哭泣好几番。
看不得手下人被欺负的殷少宿,愤然站出来,走到钟旺面前。
只顾垂头走着的人,微亮的道路骤然被黑影侵蚀,钟旺吓得忙后退几步,怕半路遇到鬼。
抬眸见到堵他的人,钟旺欲哭无泪,还不如是鬼呢!
先前的委屈不满,在此刻,立即化为对上司的惧怕,马尾都低垂不少。
“谁欺负你了?有委屈快说,仅此一次!”殷少宿挡住路旁的光,与钟旺说。
钟旺:“……”
我能说是你吗?
你给的委屈比哪个都多,就你最能欺负我!
钟旺摇摇头,背着良心小声嘀咕:“没被欺负。”
“确定?”
殷少宿不信,看了眼已紧闭的房门,简朴外表,小三进的房屋,看起来不太富裕的样子。
能论贫穷的部门,也就六部中的礼部。
礼部官员大多出自翰林院,文人清流最多的队伍。
“想求学,空闲时间去问问几道,他毕竟状元出身,比那些礼部酸儒知道的更多。”
“???”
钟旺困惑不解,但没解释,由着殷少宿转向有误的道路上思考。
殷少宿:“你还小,还是得考取功名,明经初开,不如进士科在朝内得看重。”
“费尽心思留在京中,可别被丢到地方去,多向几道清肃学习学习!清肃出身江南名门,学识不输几道。”
钟旺拉着殷少宿衣角:“陶大人也是进士出身?”
顿时,钟旺无比敬仰殷少宿,他个同进士出身,左踩晏氏状元郎,右压陶进士。
“咳咳,我只是比他们多入官场几年,还有范大人的看重。”殷少宿又说,“以及他们懒散的性子,不肯往上爬。”
“这点,你可就别学,你没他们那么有底气,不怕他人欺辱。”
的确有点闲散。
钟旺想起春华楼时,两位进士要么只顾点心、看人热闹,要么只顾着勾搭讨好小姑娘,没半点上进心。
仅限于修身境界。
哦,陶大人还在努力往齐家方向发展,可惜屡战屡败。
不知状元郎可有婚配,抵达齐家境界?
大抵是没有的,状元郎避姑娘如猛虎,躲在纱帘内不敢探头。
“啊啾——”
被念叨的两人,齐齐揉着鼻子,不满地回忆自己又招惹哪方神兽。
最多,就是将所有公务推给大理寺卿处理。
“受寒了?”
陪伴许久的书童从书本里抬起头,问陶严。
得了陶严摇头回复,书童不给与温柔问候,继续埋首在薄薄话本中,沉浸在才子佳人的美话里。
陶严不满:“就不能多关心我一点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