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的长发有梳发女官梳理,谢知珩系上腰带,挂上玉佩,还没后退几步欣赏自己杰作,便被晏城搂着腰抱过去。
黏黏糊糊,贴着唇瓣含咬几次,晏城困意不散,半眯着眸子蹭了谢知珩许久,才被推着用早膳。
“要孤送你到大理寺吗?”
寸步不离,太贴着自己,谢知珩笑着问他。
晏城想了想,摇头:“算了,别让太多人知道,我被殿下包养了。”
虽然,这个事情在京城上层不算秘密,高官贵将都清楚,太子收了个状元郎入房门。
出门又是一顿磨磨蹭蹭,谢知珩对他在晏府小三进院落里绕圈的行为只表笑意。但李公公捧着浓茶,眉眼慈祥又温柔,被宫人密封的奏折,注视晏城的不愿。
“好啦,我出门了。”
是真的下定决心,晏城临走前吻了谢知珩好几下,才拎着书袋与点心,踏出家门。
此刻,距离大理寺规定的上值时间,没几刻钟头。
虽快要迟到,可晏城还是绕了点路,到东市去,瞅几眼出摊的早贩。
东宫小厨的点心色相俱全,乃庖子精心制作的艺术品。
吃惯了家里的,还是想要瞧瞧外头的食物,不干不净,反正吃了没病。
京城早起的人不少,经商的小贩,早起读书的书生,方从相好屋爬出来的同年。
嗯……
晏城发觉自己遇到同年的概率越来越大了。
防止麻烦找上门,晏城特意避开他们走,专走小道,寻那偏僻巷子深的美食。
可惜,那些主人家的,都没开门。
晏城无奈,出巷子到大道上上值去。
比我还恃宠而骄,不要因为自个美味,就不将食客的心放在心上,小心我放置你几日,试试看!
不知名巷子里的腥臭味不散,被冲洗数次还仍有味,晏城缩鼻嗅了好几次,都没嗅出什么味道。
应该不是可回收、可利用的二手食材。
“呜呜嗯……”
前头有人走来,脚步沉重,哭声不断,口里絮絮叨叨,不像盛朝口音。
晏城大步往前走去,是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陌生,是晏城从未见过这人,对他的了结少之又少。
熟悉,是晏城在大理寺的卷宗里看到过他的名字,也被殷寺正拉着查案,检查尸身。
柳举子,被相好欺骗,被春华楼的茶壶砍了好几刀才死。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衣物,还沾有他死时的血液,成了染抹的图案。
“我艹!”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又不是拍电视剧,我怎么在影视城里醒来!”
“淦哦,我还得上班啊!老子全勤没了!”
好熟悉的词汇,直击人心的破防瞬间。
要命,晏城愣愣想,他好像也得去上值。
晏城又想,全勤,大理寺有这规矩吗?
全勤能干嘛,结算俸禄时多给些米面吗?
不过再怎么想,晏城确定,自己今日得要旷工了。
他呼出蜷缩在喉咙处的浊气,卷起书袋的绳索,牢牢抓住,抬眸往死而复生的柳举子走去。
第8章
“萨瓦迪卡,空尼七哇!”
没扯玩佛珠,晏城将书袋的拉绳在掌心绕了一圈又一圈。
缓垂的眉眼,桃花眸翘尖的眼尾,因笑意而染上细微媚情,春风又吹得他冷冷。
骤现的美貌,让脏污不散的街巷也生辉,也像是影视剧内被刻意模糊的背景。
这更让钱维季确定,他被人绑到影视城里。
下刻钱维季饶头不解:“老子浑身上下榨不出一万,绑人也不该绑到影视城吧!”
“缅北不更好?”
低头观察满是污血的衣服,交襟领口,过脚踝的衣角,贴肤不舒适的布料。
钱维季:剧组这么缺钱,用这么破的料子,某夕夕九块九包邮的t恤都比这衣服好!
“兄弟,给个话。”钱维季问已走到他面前的晏城,打量被光衬得泽泽的丝滑绸缎。
晏城问:“什么?”
钱维季拉高领口:“主角的戏服就这么舒服,好家伙,这刺绣看得我眼睛疼,是金的吗?”
蹲下身,钱维季颤着手抚平晏城衣角上绣有的桃花,金丝勾勒笔触,与缓缓推染的颜料。
远看只觉画上去,近看才发觉是绣上去的。
回头看向自己粗麻布衣,没半个图纹,钱维季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