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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已是很晚,祁阳伯世子拎着书袋,边打哈欠,睡眼惺忪走出尚书令府上。
接连几月的学习,早磨去沈溪涟满腔宅斗的心。确凿的世子贵位,也打消她幼稚又不堪的审视,真真切切直面这与小说不一般的世界。
至于跟姐妹争夺男人的恶心想法,沈溪涟早就不放心上。
因为她便宜老爹,在她得了那玉佩的第二日,立即从闭门的竹林苑里买来好几个颜色绝佳的小倌,填入她闺房,绝了她雌竞的雄心。
只记得她爹说:“恨嫁啊?肯定是淮阳巷去得不太多,买几个小倌陪你,就不寂寞了。”
的确不寂寞了,沈溪涟日日夜夜对着那几个小倌发花痴,不止是他们年轻貌美,还特别会讨好人。
沈溪涟,已能理解她闺蜜在乙游里左拥右抱,大开后宫的爽感了。
怎么只能男人开后宫,女人也要开后宫!
正当她浮想联翩时,眉眼轻柔,站在那处便如青竹般直挺,低声询问时又是一抹春风扑面而来,绝佳的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可叹,对方一开口就让沈溪涟疲倦不已,累感不爱,封心锁爱,只求躲在家里男宠怀里一避。
到底谁啊,上学会爱上老师!脑子有抽是吧,如果可以评价夫子,沈溪涟一定是按爆差评键。
不过,沈溪涟还是笑着转过身:“夫子可是有事找本世子?”
被唤做夫子的人,着一身月白长袍,比之晏城的柏城灰蓝倒要浅些。他只站在那儿,便是一处温柔好景,与夏夜的透心凉略有不同。
这人一般般,沈溪涟背着良心评价。
不如跟在她身旁的少年,挑高的马尾随风逸开,杏眸里的清澈可见少年朗朗。被人盯梢时,少年不会羞怒,仰起嘴角的笑意,无意露出可爱的虎牙。
呜呜呜,好青葱的少年,简直是她的爱,沈溪涟在心里高呼。
而且少年意气风发,悬挂腰侧的长刀,就像沈溪涟看过的武侠片里的少年主角,直击她脆弱的心灵。
不等沈溪涟前去勾搭,夫子已开口:“某只是想问,世子对今日所授课业,可有哪些不懂之处?某瞧世子,闭眸许久。”
陶严几乎无奈,是他讲得太枯燥,惹得世子在堂中睡的次数太多,还是他堂妹次次提醒,才勉强听完。
“嘶……”
沈溪涟倒吸几口夏夜的凉气,这可不关她事,的确是语文课太枯燥太无聊,还是上《论语》这等枯燥的赏析课,真的很催眠。
不过当着夫子面,沈溪涟不敢这么说,她清咳嗓子,回:“非也,是本世子烂泥糊不上墙。”
呜呜呜求放过,我都已经是伯府世子,怎么还要去考明经啊!
陶严也懂,他偏眸看向抱着旺财昏昏欲睡的钟旺,头抵着石狮也不觉搁得头疼,只好上前把人拍醒。
顿时醒来,钟旺一激灵地左看又看,问:“啊,结束了吗?可以回家了吗?”
旺财跟着汪汪,舔着旺柴的下颌。
她真的好累,在大理寺被诸位上司监督背书,下值后还被陶严提溜到尚书令府,跟着几位同考明经的女公子,一齐学习。
陶严:“……”
而出门送客的陶枫掩唇轻笑,似被两人被儒经折磨得了无生愿的模样逗笑,高挑眼尾长的眸眼低敛,盖住她不愿使人瞧见的兴趣。
同时滑过她眸底的还夹杂些许不屑,与她们厌烦读书不同,陶枫立志在明经求得高中,还得求得解元。
陶枫抿唇,她素来喜争个高低,争个胜负。
以前明经不受重视,陶枫希冀嫁入东宫,以皇后之位涉及朝野,与天后一般执掌一朝。
只是她若想垂朝听政,要么如天后那般受尽帝王情爱,要么帝王朝政能力不佳,遇事不决,才会由皇后执掌权力,由外戚借掌皇权。
太子监国后,陶枫立即放弃成为皇后的蠢笨想法,她无法掌控太子,无法实现自己登临高位的想法。
本来放弃的愿想,在瞧见明经一开时,称相的想法始终退不去,陶枫咬牙坚定,她定要踏入朝野。
而阻拦她登高位的竞争者,只眼前两人,陶枫垂眸打量她们。
世子深受祁阳伯喜爱,自是捧上一切资源,只为让她们求得大好前程,日后自立女户也不用受人束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