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也是力量,与气运同等重要,可以拥有全部,系统不可能只取其中之一。
如果没有晏城的出现,没有这个外界人的到来,储君仍会对后世夺舍人仇恨无比。他会仇恨,他会采取绞杀措施,让这些不敢存在的人死去,让死者回黄泉,让死者安息,让王朝一如往常。
真是棋差一招,系统自嘲。
谢知珩不再仇恨,他所有的恨意都聚集在夺舍圣人的屈成霖身上,都聚集在它这个篡夺权柄的诡异身上。谢知珩不去仇恨,反而开始利用这些人,王朝掌权者的重用,王朝掌权者的庇护,让那些后世者得以存活,得以用新的身份、用自己的名字在历史上闯出一片天地。
天道宠儿,系统没有种下咒语,也没法以言语去蛊惑。但王朝之子,系统借助圣人躯体、天后言语,给储君种下最深的咒术,巫蛊之术,言语的迫害。
“有时真痛恨你的幸运,有时真恨你的敏锐果断,有时又敬佩你的智慧。”系统清空积分账头,清空昨日得来的气运值,加重那巫蛊术法。
还得加一把力,系统想。
它想到庙宇被毁之前,圣教案浮出水面前,它邀请南方商会入京,徽商商会已达京城有好几周。它本意是想拉拢晏城,以回家为诱饵引他入营,却没想到系统以另一种形式接触外界人。
那徽商,便接触另一位,以商人重利的性子,他们很乐意去接触这王朝的掌权者。
“噗——咳咳!”
钻心的痛楚漫上来,扩至全身,倾吐的血液全落在奏折上,谢知珩心疼又庆幸,心疼是身体的痛楚,庆幸是弄脏的只是问安的奏折,并不重要。
刚处理好徽商孝敬来的珍宝,李公公走进宫室,便见谢知珩咳意不改,他顿时担忧不已,跑到谢知珩跟前:“殿下近些日子太过劳累,秋日寒凉来得又快,恐是受寒了,我去唤太医令来。”
“嗯。”谢知珩喝口热茶缓去嘴里铁锈味,茶一下肚,热流顿时安抚那痛意,给了他回缓的余力。
桌上奏折被搬离,谢知珩往后靠,闭眸暂息,不断猜测这痛意从何而来,想他担忧的人,想他呕心沥血支撑的王朝,想他仇恨的夺舍人,想他仇恨的诡异。
谢知珩揉揉眉心:“再派些人去荆州,切记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谢知珩想自己是太累了,那股倦意与痛楚迟迟不散,站起身来都有些吃力,头晕目眩。身体在向他预警,痛诉他的无节制,也在提醒他该休息会儿。
谢知珩:“所有指令都传达下去,三省六部都能解决,非特别重要的奏折,都送入鸾台。”
借助李公公的搀扶,谢知珩侧躺在寝床上,想艳阳宫的圣人,想离去艳阳宫的诡异。想得太多,脑袋都发晕,头皮骤麻,痛楚从绷直的指尖再次覆盖谢知珩全身。
谢知珩边痛,边清醒地感知身体的不对劲,这反应不像受寒,倒像是被人下了巫蛊术。
又是那诡异的把戏,它又想折腾我什么,谢知珩闭眸等待太医令的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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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勉强日更,上半年又是上班,又是培训,又是被逼着考编,又是被逼着考公,实在空不出时间。
每天都会写点,如果没写,就是去写元白
第55章
马车有人坐姿豪放, 一腿伸直,抵着另一车壁,脚尖跟敲钟似的点来点去, 另一腿曲起, 由自个抱着, 手指在膝盖上四指联弹, 弹不出个摇滚乐来。不瞧钱维季那儒生模样,只看他对外表现的坦率, 颇有江湖范。
不止动作江湖范, 说话也充斥不少江湖习气。
“这都走了好几天,怎么就没见过土匪半路抢劫?”钱维季旅途无聊, 翻开游记,看那满篇文言文, 只觉晕字。
晏城专注批注,偶尔抬个头回答钱维季:“少看点武侠小说,我们走的是官道。”
车马此去不见任何危险,走官道,住官驿,太平盛世都难以在小路上见土匪,更何况官道。若是官道都劫匪蹲守, 那这个王朝算是没救了。晏城有时真觉得部分小说写得吓人, 官眷走官道都能被劫持, 地方官员还不被问责,真是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