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她将求救目光投向陶枫,陶枫好似奈何不了沈溪涟,耸耸肩,慢慢走开。
陶枫一走开,露出已交了名帖,也对少年郎觊觎的各位官家女子。
她们容颜或媚若牡丹,或清冷若白月,或充斥书生卷气,虽各有千秋,可眸子里皆闪烁着对少年郎的欣赏。
“诶诶诶!救我——”
内室骤然爆出苏望舒的惨叫,被安排在外侧等待的陶严听了略有担忧,想起身,却因着不敢擅闯女子闺房,不得不按耐焦急思绪,在外室左右徘徊,不得安分。
同陪伴的殷少宿毫不在意,翻着大理寺旧档,余光瞟见陶严的焦急时,他才开口:“不用担心,都是女孩子,不会吃了旺财。”
虽已恢复本名,但人人都知,再怎么美丽、再怎么诗情画意的名字,都不如外号更令人记忆深刻,殷少宿他们也懒得去更换,仍以旺财称之。
钟旺一名虽是假名,虽会被埋入过往尘埃。
但它代表着苏望舒扮作男子时的一段经历,代表着她在大理寺的一段阅历。
苏望舒如若成功考上一甲,大理寺上值的经历,能让殷少宿更有底气,去与吏部官员抗争,争取让她为京官,入大理寺。
殷少宿翻过一页,提笔在旁做好批注,眸子闪过几分笑意,也不枉他拉着陶严,拉着范衡跟吏部叫板,把这段经历落实在苏望舒户籍里。
前几日,吏部官员目瞪口呆,听范衡他们说出前来拜访理由。
女扮男装入官场,还在大理寺忙活近乎一年,还要将此录入户籍!
吏部当时气得直接拍板,此乃欺君之罪啊!
欺君还不觉够,吏部又得知人是前几年被新帝赐死的钟仪大夫之女,顿言此乃谋逆之罪!
无论吏部将罪名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也得不来冷脸殷少宿半点好面,范衡甚至无聊地翻起吏部的官员考核表,半个字都没进他们耳。
待吏部说得口干舌燥,范衡也简单一句:“哦。”
以此表示,他们知道,他们明白,他们通晓这个情况。
吏部:“……”
好运坐上刑部侍郎位置,范衡你小子就狂起来了是吧!
忘了前个时候,谁在吏部哭爹喊娘要把左寺正迁出大理寺,谁在吏部撒泼打滚说自己离不开他,说一旦离开,这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着!
小子,过河拆桥是吧!
吏部气得不行,幞帽摘下来,握着要誊写的奏折,使劲拍桌,也不肯同意,也不肯把这段阅历纳入授官的参考标准里去。
陶严在旁干着急,范衡放下考核表,跟吏部官员对抗起来。
刑部与吏部同属六部,虽说你们吏部掌管官员升迁、官员考核,虽说你家老大是宗室中人,是新帝亲近之人,但别忘了,他们家大理寺也是有法宝的!
范衡哼笑一声:“旺财如今可是寄居在晏府,晏府虽名为晏府,可实际上,却乃陛下私宅。欺君之罪,谋逆之罪,老小子可真敢说啊!”
“!”飞龙大招一显,吏部顿时哑口无言。
欺君,欺君,也得君王蒙受欺骗,可新帝知晓人身份,又谈何欺骗?
“啧,就惯会使你家状元郎。”
吏部愤愤不已,无奈圣上威严在,不得冒犯。
他龇牙咧嘴使劲啧范衡,也无法忽视大理寺有宝器的事实,他也不敢让这等小事,使得吏部得圣上厌弃,使得他遭尚书责骂。
吏部边填写入旧库,边似想到什么:“诶,范子平你个刑部的人,跟大理寺有什么关系,轮到你在这说话!”
范衡挑挑眉,也想到这处不妥,他默默站在陶严身后,推出陶严去面对吏部飞舞的唾沫。
陶严:“……”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而且……”
吏部话尾拖长,他们吏部得官员迁贬的消息最快,人状元郎也快从荆州回来。
新帝登位,自然要提拔身边近臣。
是以,谢尚书早早算得状元郎回京的脚程,也早早备好官缺名单,早早过了鸾台明面,只待陛下玉玺一盖,吏部即刻送去任书。
吏部官员,郎侍郎笑眯眯托起下巴:“子平你怎会知道,状元郎还在你大理寺内?”
状元郎荆州功绩吏部评为上上,那七品自然得要动一下,现在六部八寺都虎视眈眈,就等着把人逮进本部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