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6(1 / 2)

到他是在叫出租车。

就算是在这里等两个多小时的出租车,也不愿向他低头,这样的倔强让柏然依旧是忍不住地叹气。

车子的靠近终究还是引来了对方的注意,一回头对上柏然的视线,皱了下眉,柏炎又转回了头去。

直到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时,终于还是无法淡定地蓦然拔脚就走。

然而却还是被柏然拉住了。

“上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

男人的声音疏离又冷冽,让柏然微微眯了眯眼。

“上车。”

仅仅是两个字,却透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严。

然而柏炎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似乎明知道他即使声音再如何严厉,也没有办法对他说出什么重话来。

而事实上柏然确实如此。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之后,终究还是柏然先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送你回家,没别的意思。”

“不需要麻烦你,我叫出租车。”

“出租车一来一回要四五个小时,到家晚上九点,你就不怕妈担心?”

果然一提到母亲,柏炎的表情就变了,不再那么冰冷,这让柏然松了口气。

从眼角处扫了一眼柏然,又看了眼那辆黑色凯宴,柏炎动了动手腕。

松开了握着他的手,柏然看着他坐上了车,也紧跟着坐上了驾驶座。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什么,直到开进了市区,柏然在一家全国连锁老字号点心店前停了下来。

看了眼门面上古色古香的牌匾,柏炎就明白了柏然的用意。

或许应该趁着他进去买东西的时候就这么离开,然而却无法拒绝他对自己母亲的好意。

即使他自己不愿意接受,但他没有这个权利阻止他对母亲示好。

因为那也是他的母亲,即使并非亲生,然而在成为一家人之后,他们之间却有着跟亲生母子并没有什么差别的感情。

而即使到了现在继父早已去世,但他们在法律上也依旧有着最亲密的关系。

只是后来因为他和柏然的事之后,柏然离开了家,而母亲的嘴里也不再提这个儿子的事。

其实他知道,母亲心里是很想念柏然的。

继父去世的时候他和母亲就被柏家的亲戚强制性地看管了一段时间,大概是怕他们争夺家产吧。当时连葬礼都没有被允许参加,因而也并没有见到过唯独回来过那么一次的柏然。

其实那些所谓的亲戚们真的是想太多了。

老爷子一分钱都没有给他们留下,毕竟他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他和母亲也从来没有期望过柏家的家产。

那时候母亲就念叨过柏然的事。

在她心里,只要他不再喜欢柏然,两个人就都是她的儿子,都是她的宝贝。

只是如今身份悬殊,她心里虽然期待再见见柏然,但却从来都不敢提起。

他知道柏然其实并不在乎这些所谓的身份差距。

因为每年,他们的户头上就会多出来20万。

即使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但他也知道那笔钱是谁给的。

母亲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后来更是发展到尿毒症。

继父还在的时候自然不需要太担心这些,然而继父去世后20万对他们母子来说是个过于庞大的数目。

说实话,他其实是有点怨恨继父的。

即使他知道跟继父没有血缘关系的他,并没有权力继承继父的财产,他也从没有想过这些,但对自己的妻子,这个男人太残忍。

他跟母亲在一起这么多年,到最后,甚至从来没有为她打算过哪怕一点点。

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感情真的是种很脆弱的东西。

家里的收支一直都是他在管,对母亲,他只说这每年的20万是继父偷偷留给他们的钱,或许这么说的话,母亲心里多少会舒服一点吧。

即使他也知道,母亲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那个男人毕竟跟她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结发夫妻,彼此的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他们都很清楚。

如果不是他和柏然之间的问题,他或许已经把这件事告诉母亲了。

但不行。

他怕母亲去找柏然,他不想再跟他牵扯下去。

当年他把自己最宝贵的时光都给了他,然而得到的却是那样的背叛和舍弃。

他做不到再回头。

更何况,他不想让母亲伤心。

两个儿子一起背叛她,那太残忍。当年已经残忍过一次,他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会第一时间关心他的新闻,他每出一张唱片、一部电影,他都会将碟片保存在自己的柜子里,夜深人静无法入睡的时候,他会反复地翻看。

然后想念。

他怪他、恨他。

但同样无法不爱他。

毕竟这是他的初恋,而且,是他再也爱不上任何人的理由。

车门打开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柏炎的视线落在朝他递过来的三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

“我买了玫瑰饼,上面那盒,下面两盒是给妈的。”

他还记得他喜欢吃玫瑰饼。

柏炎将盒子放在腿上,转头看向车窗外。

柏然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便收回视线倒车。

就在车子重新拐弯的时候,他听到柏然淡淡地说了一句。

“有很多东西早就已经不喜欢了。”

或许这算是一种自虐吧,但柏炎已经不想让他再这么下去了。

跟他耗着完全没有意义,还不如早点去找另一个人来爱。

是的,他不是不知道柏然的意思。

这男人想要追回他。

即使他可以原谅他当年的背叛,到了今天,他也无法再在他和母亲之间做出当年的那种选择。

毕竟他们都不是当年的他们了,而他已经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不,正确来说,是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毕竟,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已经要不起了。母亲是他现在唯一需要考虑的人,其他的,就算再喜欢,也已经无所谓了。

他一语双关的话让柏然微微一愣。

然而男人还是沉着地转动着方向盘将车开上了机动车道。

之后再也没有人说话。

回家的路自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以前父亲还没有跟继母再婚的时候,他就已经跟继母熟稔到即使柏炎不在家,他也会登门拜访的程度了。

那时候真的是一段非常幸福快乐的时光。

即使那时他并不是后来被很多人追捧喜欢的超级巨星,即使那时候的他正在事业的最低谷,但他人生中最好的一段回忆,大概就是那时候吧。

时过境迁,一路上也看到了不少的变化,然而那栋老房子却是记忆中最鲜明的。

甚至比他在市的那个家,更让他怀念。

他把车停在楼下,犹豫了一下,但在柏炎下车之前,还是问道:“能上去坐一下吗?”

男人很快露出戒备的表情。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样。

柏然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但如果今天不说,以后大概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吧。

“小炎,别再恨我了好不好。”

柏炎紧紧抓住车门,他垂着的视线里有什么情绪闪过,然而还未来得及看清,就被一声轰然的关门声阻断了。

柏然微微一怔,猛地推开车门也跟着下了车。

他三两步追上了柏炎,再次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然而这一次并不同于在别墅附近的时候,柏炎大力地晃动着手腕。

“放开,你说过只是送我回来!”

“我想看看妈。”

“……她很好,不需要,你可以走了。”

“我不会做什么的,也不会乱说,就只是――”

“小……然?”

迟疑的声音插进了两人的争吵中,柏炎的动作蓦然一僵。

而柏然已经循着声音转过头去。

年迈的妇人手里拎着一袋东西站在巷口处看着他们。

不再是当年那个看不出年纪的端庄秀丽的女子,女人老了很多,白发再也遮掩不住,皱纹也爬满了额头眼角。

这些年,她老了太多。

柏炎甩开了他已经松了的手,走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伸手扶住了她。

“你怎么出来了,买什么菜,我不是快回来了吗?”

女人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柏然,许久后嘴唇抖了抖,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

“小然。”

深吸了口气压下了鼻腔的酸涩,柏然微笑着迎了上去。

“妈,是我。”

80

柏母磕磕绊绊地朝柏然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视线在他脸上身上来回地看了几遍,眼泪更是抑制不住地流。

“小然……小然……”

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女人嘴唇颤抖着叠声叫他的名字,手指缓缓地在他脸上划过。

长大了。

虽然认识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大人了,但现在的柏然更加成熟了。

这些年不是没有关注过他,但碍于柏炎,她几乎都是背着儿子偷偷关注他的消息。

知道他这几年过得很好,她也稍微心安一点。

其实这些年她一直很自责。

即使当初让他离开家的人并不是她,但她无法接受他和柏炎的态度也间接造就了这样的结局,说到底其实她是对不起他的。

然而彼时作为一个母亲,不管是她亲生的儿子柏炎还是半路上捡来的儿子柏然,她实在无法看他们朝一条艰难的路走下去。

因为他们不仅仅只是两个男人的感情。

重要的是,他们是兄弟。

这是背德啊。

一个是刚刚成年还在上学的孩子,一个是将来会做大明星的好材料。

这样的两个人,一旦被曝光了性向,未来只会一片暗淡。

不只是她自己无法接受,更是为了他们的未来,那时候态度的坚决,最终还是伤害了柏然,让他背井离乡地去了美国,让他独自一个人打拼。

所幸,几年之后,他果然成为了家喻户晓的超级巨星。

柏母并没有后悔过当初没有接受他们两个人的事。同性间的感情从来都是被世人诟病的,而作为公众人物更不能有半点这种“污点”。

她唯一难过的是不能给柏然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曾经是她最想做到的一件事。

说起来,一直到今天才见面,不仅仅是因为如今地位的差距,更是觉得没脸见他。

想到这里,柏母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唐突,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了然的柏炎走过来重新扶住了母亲。

“外面风大,我们先回家吧。”

柏母抬眼看了看他,点了下头,又转头看向柏然,迟疑地似乎想说什么。

没等她说话,柏然已经率先开口问道:“妈,我能……上去坐坐吗?”

柏母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点了下头。

然而当对方也走过来扶住她另一条胳膊的时候,她的手臂还是僵了僵。

又看了一眼柏然,眼里再次浮上了一层雾气。

这一带都是些独门独院的老房子,虽然如今城市规划寸土寸金,拆迁已经风靡一时,然而这一带因为历史悠久古色古香已经成了旅游胜地,因而这些老房子得以保全下来。

这栋房子一楼是储物室,从旁边的楼梯上去的二楼才是住人的地方。

扶着柏母上楼的时候,柏然发现楼梯有些地方破损的厉害。

几十年前的老房子了,如今会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虽然外面看起来有点破旧,但家里却收拾得整整齐齐井井有条。

柏母一向是个会持家的女人,即使如今身体大不如从前,然而做惯了家务事的人很少愿意闲下来的,有事没事就扫扫地擦擦桌子。

不是什么太辛苦的事,柏炎也就随她高兴了。

进了家门,柏母便去厨房泡茶,顺便把柏然带来的点心拆封。

看着包装上熟悉的标志,想起了以前的点点滴滴,柏母的眼角再次湿润了。

老了,如今回忆起当年的很多事,都容易流泪。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柏母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抬头一看是柏炎进来了。

看着儿子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于平常的表情,柏母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在庆幸还是难过。

大概两者都有吧。

“你出去陪小然坐会儿吧,妈马上就弄好。”

“还没吃饭吧?”柏炎说着已经拎起了刚刚放在桌子上装蔬菜的袋子,打开冰箱把几样容易坏的蔬菜放进去,又拿了几个鸡蛋出来,“不早了,我先做饭。”

柏母看着儿子的背影,表情有些疑惑和不确定。

她似乎想问什么,但呆呆地站了半天,最后也没问出来。

不是不能问,而是不敢问。

有些事,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接受。

把点心装进碟子里,和泡好的茶一起端进了客厅。

柏然正站在客厅最里面的桌子那里,柏母抬眼看过去,桌面上摆放着一张全家福。

柏父和柏母坐在最中间,周围围绕着柏家的一堆或熟悉或陌生的亲戚,而柏然和柏炎站在柏父和柏母的身后,柏炎的手搭在柏然的肩膀上,后者的手臂环过对方的后背,在腰附近露出了小半截手指。

那是后来那件事还没有发生时候的事了。

他们曾经也是那么和乐融融的一家人。

柏母微微叹了口气。

听到了她叹气的声音,柏然转过头来,看到端着盘子的柏母,马上大步走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

两人在客厅中间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虽然是在自己家里,然而柏母却依旧显得有些尴尬和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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