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和锦帝回到养心殿,问道。
有福将殿中的小太监和宫女都赶了出去。
他合上殿中之门,道:“四殿下去找了那位文嬷嬷。”
“谁?”
时隔这么多年,和锦帝记忆里早就没这号人了,听到“文嬷嬷”这三个字,只觉得陌生。
和锦帝作为皇帝记不清,可有福却记得一清二楚。
“陛下,就是之前在冷宫里为那位敛了尸的文嬷嬷,”有福道,“那时陛下还命她拿了那位生前喜爱之物。”
有福没敢说起淑妃,只语意不清地道。
和锦帝闻言,终于有了印象。
“他这时候去找文嬷嬷做什么?”
有福道:“四殿下不知为何知道了文嬷嬷拿了那箱东西,想找文嬷嬷要回去,文嬷嬷装不知道混过去了,而后立马给奴婢说了,想向陛下请示该怎么办。”
“许是四殿下想要纪念一下那位?”有福猜测道,“陛下,如何办?”
“纪念?”和锦帝嘲笑似的笑了一声,道,“淑妃死的时候他才多大?纪念……有什么好纪念的。”
“人都死了,还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和锦帝没说该如何做,他的目光有些发神,有福识趣的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低着眉在原地等候着。
不知过了多久,和锦帝直起身,又想到了方才在御书房的议事。
原本他在派崔肆归和崔元嘉谁去幽崖关这事情上有些纠结,这下却突然决定了,道:“有福,传令,幽崖关让二皇子带人去,务必查清幽崖关有无阿芙蓉,以及幕后之人是否为云常国之人。”
“至于文嬷嬷那儿……”和锦帝道,“死人的遗物早就付之一炬了,十几年前就丢了的东西,当时既然没找到,现在又怎么可能找得到。”
“丞相,这是在四殿下换下的衣服里找到的。”
锁珠将手上东西递给沈原殷。
是他的那枚玉佩。
带着燥热的风从窗子里溜进来,吹动了玉佩上的穗子。
沈原殷一顿,而后接过。
崔肆归昨日换了衣裳,下人收拾的时候发现的玉佩,锁珠认出了这枚玉佩,便急忙送了过来。
沈原殷接过玉佩,常年累积起来的习惯,让他又摩挲起了玉佩。
原来崔肆归一直带在身上。
“四殿下,四殿下……丞相现在有事。”
书房外传来简然无奈的声音。
“我有事想与沈大人商量,通报一下?”
简然拦在门外,丞相说的是谁也不见,但他不清楚四殿下在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毕竟,四殿下与丞相昨日才共度了一晚。
简然犹豫着道:“那行。”
简然看着眼前四殿下诚恳的笑容,开门进入书房。
沈原殷已经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他搁下玉佩,道:“不见。”
简然脚步一停,就要转身。
却在这时,窗户处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
“这么冷漠么,沈大人。”
崔肆归说完,单手撑着窗台,动作利索地翻了进来。
“你那翻墙的癖好到底什么时候改的掉?”
崔肆归一哂。
他走至桌边,垂眼见到了玉佩,刚伸手欲取,沈原殷却将手罩在了玉佩之上,而后抬头,静静地望着他。
沈原殷的眸光清冷,唇瓣水润,看起来就很好亲。
崔肆归率先移开视线,道:“沈大人,真有事相商。”
沈原殷抬手,示意简然和锁珠离开。
“何事?”
崔肆归靠坐在桌上,道;“我方才听舅舅说,你主张崔元嘉去幽崖关?”
沈原殷靠在椅背,点头。
崔肆归看着沈原殷脸上的那颗泪痣,心里痒痒,伸手指尖落在上面。
不过才触碰一瞬,沈原殷便将崔肆归的手扇开了。
崔肆归感受到了那柔软的触感,有些遗憾地收回手。
“你到底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
崔肆归摸着食指指尖,道:“为何不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