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碰间沈原殷在崔肆归的胸膛处摸到了什么东西,分开后他便将崔肆归的领子微微拉开,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山水坊的纸质很好,纸也厚实。
沈原殷往后倾了些许,慢条斯理地打开了。
崔肆归没有阻止沈原殷的动作。
他们离得很近,崔肆归又闻见了那股暗香,他把鼻子放在沈原殷的脖颈旁,不停地嗅着。
沈原殷将信纸收好,随手放在了一旁,抬眼看向崔肆归,手指指着外面,道:“你可以出去了。”
“不要。”崔肆归没有一丝犹豫地答道,就这样盯着沈原殷看。
沈原殷道:“幽崖关的确只有你能去。”
这话说出来,基本已经敲定了会让崔肆归去。
但崔肆归仍然看着沈原殷。
他方才就不关心这个事了,他现在心中只想着另一件事。
他们之间的关系暧昧缱绻,可又似乎隔着一层屏障。
看着可触摸,伸手却远去。
“沈大人,你很抗拒我么?”他问道。
沈原殷漫不经心的,手掌却不容拒绝般将崔肆归推远,却又在即将触碰不到时,收回了手。
抗拒么?
不知道。
在这件事情上,他总是犹豫不决。
可明明说过去了的是他,说分道扬镳的也是他。
为什么还是会心痛?
想推开又怕推太狠,想接受又怕重蹈覆辙。
狠话说不出口,明明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个无赖脸皮厚的性子,可当狠话真的说出口,见到崔肆归受伤神情的时候,却仍然会觉得心痛。
于是沈原殷歪着头,反问道:“不然呢?”
崔肆归抓住沈原殷的手腕,手指在皮肤上摩挲,给沈原殷带去了痒意。
他正要收回手,便听见了崔肆归的话语。
“沈大人,你抗拒的不是我,而是这段关系可能带来的痛苦。”
第69章
“沈大人,你抗拒的不是我,而是这段关系可能带来的痛苦。”
待回到丞相府后,沈原殷的脑海里仍然不断回响着这句话。
他坐在书桌前,手指攥着那封信。
信纸因为力劲而变得有些皱巴,沈原殷将信纸松开,落在书桌上。
他盯着看了半晌,信纸上的褶皱就像是心里拧成一团的绳,反复拉扯,却只会越来越乱。
沈原殷眼不见心不烦般,用书压在了信纸上,强迫自己凝神去处理正事。
“打探出来那天早朝宫里出什么事了么?”崔华温问道。
下属拧着眉,道:“暂且还不知道,陛下把这事交给了丞相在办,丞相做的挺绝,暂时还没有发现踪迹。”
“现在只能看看后宫里庄妃能不能打听到一些什么消息了。”
“父皇那天去了龙嗣居住的地方……”崔华温思索道,“小七还跟着安贵人在一起住,也没有其他年龄合适的皇子公主,那里能发生什么?”
崔华温想不出来,但突然提到了丞相,他便又想到了另一回事,问道:“丞相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下属本就还有这事要汇报,闻言便将近来打探到的情况说了。
“丞相有次腰间佩戴的玉佩,就是四殿下之前买的那块玉,属下专门请了懂行的人看过了。”
“此事当真?”崔华温问道。
下属点头道:“千真万确。”
玉佩大多是传递爱慕之情与定情承诺的。
崔肆归送玉佩给沈原殷……
崔华温微眯着眼睛,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忽然,他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
他明白了。
此前的种种举动套上这个可能性,终于一切都得到了解释,都能够说明缘由了。
断袖之癖么?
崔华温琢磨着。
民间如何看待他不清楚,只知道京城中有不少的话本子,其中不免有关于断袖之癖的。
他还很清楚一点,那便是和锦帝向来鄙夷这些,和锦帝一直奉行阴阳结合,因为在正事上没什么本事,所以听劝,至少在民心上不算太差,不会因为自己的看法去打压民众的喜向。
况且和锦帝有些提防他们这几个儿子的事情并不隐蔽,和锦帝酒肉池林混多了,身体早不太行了,生怕上演一些“逼宫”“造反”的情节。
因此近些年来,是越发谨着了。
而沈原殷又深得和锦帝的信赖,几乎将所以的政事都放权给了沈原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