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今言又是一愣,微微蹙眉,这个时候她的不高兴是写在脸上的。有主动跟她提过她的家庭,今言本人去见识过具体的情况,很糟糕。
“你家庭怎么了,你现在的家庭有我,不好吗?”
时去向着她噘嘴,想亲她一下的,但是两个人都戴口罩了,双方只是隔着口罩碰了一下。
“现在的家庭只有你,当然很好了,我是说之前的,就是你懂的,我家里人对我都不是很……嗯,再加上等级制度比较森严,我记得我们那里过年的那天晚上是要吃饺子的,再就是一大家人在一起,桌子上面的位置有限,一般都是女人做饭,但是又不准女人上桌吃饭,记得某一年晚上包饺子,我跟我妈还有两个没出嫁的姐姐在包饺子,一板荤的一板素的,当时什么情况来着,我还太小了,只能记得个大概。”
今言歪着头看着她的侧脸,听她一板一眼地讲自己的过往,其实还没听到重要情节,她本身也没经历过那种生活,但心里就莫名不舒服,好想哭啊。
“刚开始动手包的时候,我就很眼馋肉馅的饺子了。”
为了缓解这悲伤的氛围,今言捏着她的拇指说:“你不像哦。”
“不像什么?”
“不像是对一些吃食有欲望的样子,你连我做的饭都能睁着眼睛夸好吃,而且在剧组每次问你吃什么你都不挑剔,也会对一种食物表达自己的喜爱吗?我以为这项功能只会见到我的时候才会触发。”
时去轻声笑了一下,她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那时候和现在没法比啊,一年没吃过好东西了,当然会馋。饺子的边缘会捏花,用来辨别饺子是荤是素,在包完的时候我就说我想吃荤的,现在想想当时我两个姐姐和我妈看我的眼神都挺微妙的,只是我当时没有读懂,后面下饺子的时候先下荤的,一碗又一碗全端到外面去了,最后锅里面还剩下两只,我妈全捞给我了。”
今言还在盯着她的侧脸看,讲事情的人本身语气没什么起伏,好像这件事情已经在这十几年里复盘了无数次,再次谈起毫无波澜,今言眼睛亮晶晶的,她又想哭了。
“按道理来说,两只肉馅的饺子,是有些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我不该因为这两只饺子感动,但是不得不承认,从那次过后,再经历一些事情,我就会在心里想,或许我妈妈,还是有一点点爱我的呢?你说,她当时是有一点点爱我的吧?”时去最后一个问句是问的今言。
今言张张嘴,眼泪比想说的话先涌出。
因为她戴了口罩,眼泪很快就被遮挡住了,时去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摸纸巾,然后摘下了她的口罩,手臂从她后颈穿过给她擦眼泪:“又是因为心疼我才哭?”
这次不嘴硬了,因为是真心疼,她像捣蒜一样点头。
“没事的没事的。”时去拍拍她的肩膀,“我现在不会多想了,我想跟你表达的就是你的伤心也是正常的,人之常情,不用觉得自己很……有病?”
“可能用词不是很准确,但是你懂我想说的意思就行。”
呜呜呜好感动,今言要爱她一辈子,一个愿意坦露自己伤口来给她疗伤的人。
“现在才刚出发,距离到地方还有一段时间。”时去看了一眼腕表,“你最近拍的戏又杂又累,先睡一会儿吧,等快到了我叫你。”
两人的手握太久,都有点出汗了,不得已才松开,今言按了下太阳穴,“那我先眯一会儿,辛苦你了。”
实在是劳累过度,甚至有点偏头痛了。
第226章 忘记报备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前已经守着很多人了。
正巧碰到从里面走出来的沈暂,今言和时去最近在剧组拍戏他是知道的。
老太太精明了一辈子,实际上又有几个值得信任的人,和至亲离了心,除去金钱以外一无所有。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来看望她的那么多人,有很多是想直接拔了她氧气罩的。
他们自家人都未必能分到什么好处,像时去这种局外人,也不晓得她来的意义在哪,反正他是不相信他女儿会对于一个除了美貌外一无所有的花瓶走心。
沈暂向着今言淡淡道:“去见一面吧,估计要不行了。”
说着他还用那拙劣的演技抽抽了一下,现在开始装大孝子了。
今言挽着时去的手就没松开过,进病房也要拉着妻子一起。
沈暂看着眉头就没松过,语气不悦道:“带外人进去干什么?”
他冷不丁的这句话点燃了今言心中的怒火,尽管时去已经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别计较了,表示自己确实没义务进去。
今言还是坚持说:“沈经理,请尊重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