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梁慎予失笑,夹起一块锅包肉若有所思地嚼。

这人怎么看都不想城府深沉,倒是率真——

思绪因嘴里的肉中断。

酸甜酥脆,外酥里内,这肉也好吃。

说是吃饭,就真是只吃了顿饭,连酒水也没用几口,倒是几人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菜给扫了个干净。

容瑟万分满意。

光盘,是对一个厨子最高的尊重。

梁慎予被云初送出门后,站在空荡荡的夜路上,才恍然陷入沉思,随即摇头笑出声。

……什么也没打探着,倒是实打实地吃了个饱。

也不算吃亏?

暗处人影一闪而过,梁慎予眼眸骤然冷下去,当即向那处疾掠而去,他初回京中,少不得各方眼线盯着,数息之间便追上那道人影,梁慎予一脚踹过去,正中腿弯,那人蓦地跪伏着扑倒,下一瞬,梁慎予的脚便踩在了他脊背上。

“你主子是谁?”梁慎予的声音渗着冷。

那人哆嗦了下,低低地说:“侯爷还是莫要多问的好。”

梁慎予呵笑了声,眼底如夜一般浓稠的暗色掺进了凉意,如塞北冬日化不开的雪,“看来是皇上了。”

被他生擒却不自尽,甚至出言威胁,晋京除了刚登基的新帝,也找不出旁人了。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梁慎予在这一刻肆无忌惮地展颜而笑,只是那笑意带着凶戾的轻蔑,与平日那纵马风流的模样大相径庭,他低下头,唇角弯起一个锋利冷冽的笑,缓缓伸出手去。

“看来他是忘了,自己是凭什么坐上龙椅的。”

他声音很轻,跟踪那人一瞬间毛骨悚然,汗毛倒竖,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得“咔嚓”一声。脖子便被生生扭断,气息全无。

梁慎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而提起尸体的一直脚踝,拖着尸身慢悠悠地走向远处。

不远处的房脊上,趴伏的三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又纷纷陷入沉思。

云稚认真说道:“下手利落。”

蓝莺跟着分析:“有够嚣张。”

云初看着弟弟妹妹,沉默片刻,说:“走吧,脏东西没留王府附近就好。”

整个王府内暗卫环绕,哪能不晓得有人盯梢,只不过人是冲着定北侯来的,云初便始终按兵不动,直到定北侯出王府,才悄悄跟上来看一眼。

他倒是没想到定北侯敢堂而皇之地在晋京杀人,适才瞧见他动手,还以为过会儿又得善后。

好在他自己将尸体收拾走了。

云初刚准备跃下去,转头瞧见弟弟妹妹一动不动。

“怎么?你俩贴这长上了?”

蓝莺眨了眨眼,用手肘怼了下云稚。

云稚瘫着一张和哥哥一模一样的脸,淡定说:“王爷今天,怎么回事?”

“……”

云初哽住,忖量片刻,高深莫测道:“不可说。”

他怎么知道!

云稚和蓝莺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哥哥也不知道。

于是不约而同翻个白眼,一前一后跃下屋脊。

云初:“……”

第9章 声势

翌日,定北侯府附近发现一具尸体,天子脚下无端死了个人,案子交到刑部,偏偏刑部在早朝前就收着皇帝密信,唯有四字:不必深究。

这就意思就很微妙。

早朝时,定北侯神色自然,倒是素来温和稳重的新帝脸色不怎么好看,匆匆散朝后,曹伦和尚书令奚晏被留下议政。

容靖冕旒没摘,狠狠锤了一下桌面。

曹伦淡淡道:“人不仅死了,还死在定北侯府旁边的巷子里,他梁慎予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人是他杀的,什么旧日情分,他警告你呢,陛下。”

“他敢下杀手,想必不知那是朕的人。”容靖抿了抿嘴,转头看向奚晏:“此时还要劳烦奚大人。”

奚晏的独子奚朝浥去年娶了宫中唯一的公主为妻,贵为驸马,奚晏自然也算是皇亲国戚,他与容靖早早就在一条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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