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会对父兄讨糖、对母亲撒娇的梁家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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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日暮,容瑟亲自下厨炒了几道小菜,多是以番茄和蜜饯青梅醋做辅料,酸甜开胃,再加上些凉食,用膳时梁慎予故意坐到他身边去,容瑟默许。
梁慎予给他夹菜,容瑟很矜持地过了一会儿才吃。
一顿饭下来,两人还算和谐,甚至比往日多添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云稚和蓝莺全当做没看见,埋头吃饭。
唯有云初想起同榻而眠的两人,深觉定北侯就是个不要脸的登徒子,气得恨不得把筷子一并吃了。
饭后,容瑟照旧要去书房看折子,代行天子之职。
再过几日就是中元节,按照大晋的习俗,要去城外的皇室太庙祭祀,虽然不至于像冬至祭天那样大动干戈,但到底也要皇帝御驾出宫。
这事儿归光禄寺和礼部去管,礼部草拟章程,光禄寺执行任务,容瑟看过一遍礼部递上来的折子,遵循旧日章程,倒是没什么错处,便落了朱批。
随即蓦地反应过来,原著里专门有这一段剧情,中元节太庙祭祀后,当晚无端降下大火,烧毁了作为皇室宗祠的太庙,此后流言纷纷,皆说摄政王越俎代庖行天子祭祀,惹得列祖列宗大怒降下天罚,之后言官又是新一轮的祸国弹劾,让原主本就不怎么好的名声雪上加霜。
无非是容靖弄出的小把戏。
“云初。”容瑟唤道。
一旁伺候的云初应声“在”。
“替我办件事。”
容瑟捏着折子往掌心拍了两下,心中冷笑。
就算容靖他大气运加身,那也架不住外挂!
入夜后,容瑟从沧澜暖阁泡了个澡回卧房,准备上榻休息,刚掀开罗帐,就瞧见里头躺得规规矩矩的定北侯。
容瑟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本王记得摄政王府给您备了客房。”
梁慎予无辜:“孤枕难眠。”
容瑟要被他气笑了,“行,那你住这儿,我去客房。”
说罢就要转身,梁慎予哪能真看着他走了,立马撑起身,伸手将人捞回榻上。
“梁慎予——!”
容瑟猝不及防,惊呼出声。
人躺在榻上了才回过神来。
容瑟发现把话说开以后,梁慎予就更肆无忌惮了,耍起流氓来十分顺手。
“定北侯。”容瑟郑重道,“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本王没答应你什么?”
梁慎予颇为理直气壮,“我也没做什么。”
“那这算什么?”容瑟大为震惊。
“同榻睡个觉而已。”梁慎予从容说,又贴近了些低语,“王爷怕什么,我还没好好亲过你。”
片刻安静后。
容瑟闭眼,“行了,睡觉吧。”
他听见梁慎予压抑的闷笑声,耳朵尖又不争气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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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定北侯照旧跟着摄政王踩点上朝。
朝中因太庙祭祀一事争论不休,无非是希望这场祭祀由新帝完成,原本这场祭祀可以交由皇子宗亲,可是大晋容氏剩下的宗亲,除了摄政王就是远在儋州的宁王一脉,如此一来,祭祀这等重任旧派保皇朝臣自然不愿意交给摄政王。
容瑟也不出声,就坐在椅子上看这群朝臣吵来吵去,吵了近半个时辰,容靖才装模作样地开口:“众卿不必争了,如今皇叔执政,祭祀太庙自然也该皇叔亲自去。”
此言一出,下面静了一瞬,纷纷猜测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容瑟面不改色,眼一垂便说道:“皇帝在宫中留着也是留着,祭祀先祖是大事,自然该御驾亲至,那就同去吧。”
开玩笑,去行宫斋戒三日,再去祭祀一日,等着你在晋京搞事情夺权吗?
要去一起去。
容靖笑意微僵,“可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