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瑟挑眉,“将他晾着了?”
“自然。”梁慎予从背后俯身拥着他,低声笑说:“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
容瑟给了他个“算你识相”的眼神,随即陷入沉思。
容靖可真是送了他一份大礼。
不回敬一二,他还就咽不下这口气。
正想唤云初进来,门外便响起敲门声,正是来送午膳的云初,侍从摆膳时,云初低声道:“王爷,陛下从宫中请了太医来,听说是感染了风寒。”
容瑟一顿,“真的?”
云初垂眸道:“应当不假,听闻昨夜洗了半宿的冷水澡。”
容瑟心想这不巧了么。
梁慎予便附耳对他说:“昨日他就在燃了催情香的屋里,想必是为解药性。”
容瑟没忍住笑出声。
“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现世报来得就挺快,都不用他动手了。
容瑟心情大好,虽说梁慎予有点吓着了他,但只要想到昨日他们榻上云雨,大侄子苦哈哈地泡冷水澡,心里它就平衡了。
用过午膳,容瑟精神恢复许多,神采奕奕地起身,“大侄子龙体抱恙,定北侯,走,随本王看看他去。”
梁慎予失笑,配合颔首,“臣遵旨。”
容靖的确是病了,还病得不轻,昨日半宿冷水加之怒火攻心,以至高热不退,人倒是清醒着,只是脸色苍白,精神不济,配上他那张小白花似的清纯长相,还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多谢皇叔探望。”容靖靠坐在榻上,笑得很勉强。
他瞧见了容瑟颈侧刺眼的痕迹,自然也知道从何而来,昨夜梁慎予说得那么清楚,他还能不知这两人发生了什么?
“客气。”
容瑟有点惋惜。
以前听说古代感个冒就容易死,还能引起各种并发症,可惜了,容靖这看上去也不像会死的样子。
“昨日有刺客意图刺杀本王。”容瑟端起茶气定神闲,“还当皇侄也遇险受伤,这瞧着还行,不过行宫内刺客随意进出还是不妥,本王身边的人今早已排查过了,陛下身边的也查查吧,也好安心。”
跑是跑了,但有晋北骑守在外头,那些死士必定还在行宫中,容瑟就是要把他们都给掘地三尺地挖出来。
挨了一巴掌那就得打回去两巴掌,闷声不吭还叫人以为他好欺负。
何况容靖这个无耻东西还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想夺走梁慎予。
容瑟想想心口就闷。
容靖攥紧了被子,笑不出来,“不必了吧,朕身边……”
“陛下。”容瑟将茶放下,微微一笑:“曹大人应当教过陛下,敢作敢为,有些事做之前就得想好失败的代价,本王不是来与陛下商量的,定北侯,给本王查。”
“得令。”梁慎予俯身,他扣住腰间佩剑,转身出去。
屋中无人伺候,便只剩下容瑟和容靖两人。
容瑟自在从容,从自己带来的食盒里端出凉糕,自顾自地吃,仿佛没听见外面的兵戈之声与嘈杂。
“皇叔。”
容靖忍无可忍,“朕是皇帝!”
“嗯。”容瑟淡淡道,似笑非笑地抬眸,“你是皇帝,是因为本王想让你做这个皇帝,好侄儿,做了亏心事,还这么嚣张?”
容瑟气质温和,是从内而外的平和,但真正冷下脸时,妖冶眉眼间薄情锋利便显露无遗。
原主不是那个任他磋磨的九王爷,容瑟更不是原主那个众叛亲离的大冤种,所以他才疑惑,容靖哪来的底气用那种看脏水沟垃圾的眼神来看他。
现在谁是垃圾心里没点数么?
容靖气得呛咳两声,红着眼眶低哑道:“皇叔莫不是以为拉拢了定北侯便可高枕无忧?他若是为你谋逆,梁家世代清名便毁于他手,日后史书之上,你二人必会遗臭万年。”
容瑟慢条斯理地笑了笑,“当年大晋太祖皇帝不也是造反推翻前朝立得威名?若圣上贤明,必是逆贼私心之故,可若是昏庸无道之君,必然人人得而诛之,陛下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你除了是先帝嫡子,还有什么本钱?”
容瑟刚穿来的时候的确想为原主讨一个说法,但当时还没想对容靖下多狠的手,毕竟他来自法治社会文明社会,若容靖是个合格的好皇帝,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对他网开一面也不是不行。
但霁州一案,容靖显然是个只顾皇室与自己的昏君,哪里在乎什么子民,只要自己衣食无忧手握权利万人之上就够了。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