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突兀的汽车鸣笛在楼下响起,打断他们的脑电波交流。
向嘉洋下床,走到窗边,看见一辆黑色保时捷停靠在楼下的院门口。
雷达已经高兴得在栅栏里来回转圈。
黑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葱郁油棕树遮住了他的脸,入目所及是肩宽腰窄的身影。
三七分男模比例,腿长而直,目测身高将近一米九,穿着黑色短袖,衣料下勾勒出结实的轮廓,手臂流畅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张凤跟出来了,看见男人时大笑:“陈老板,你家雷□□在我这不肯走。”
被叫做陈老板的男人失笑,伸手揉了揉雷达的头,手掌拍了下它背,说:“我不在它就爱到处乱跑。麻烦你了凤姨。”
像是想到什么,男人忽然仰头看过来。
隔着油棕叶,窸窣间,那视线仿佛穿了过来,和向嘉洋四目交汇。
“听说新来了租客?”男人问。
“租满了,来了好几个。”张凤开玩笑地介绍,“有个男孩年轻又好看,人特好,就是帮我过海关的那个,还单身。我特别喜欢,打算招他做女婿呢。”
单身?
陈述笑了笑,没再开口。手机里停着樊煜的对话框,他回了风铃岛才想起。听樊煜意思,两人还没分。
他没答应樊煜,连对方男友叫什么都不知道,想想还是算了。
陈述习惯一个人,性格随意,不爱管闲事。和张凤简单聊了几句,他牵着雷达离开。
向嘉洋就一直站在窗口听他们对话。
男人嗓音好听,浓醇如酒,带着磁性,而且不哑。他应该并不吸烟。
樊煜是个老烟枪,一天两包。他说话总像含着沙子,有时还会咳嗽。向嘉洋对烟味接受度还算高,樊煜于是也没说过要改。
“你觉得他怎么样?”向嘉洋问。
joe都快睡着了,只差临门一脚。
他猛然惊醒:“不行。”
joe:“你连他脸都没看见。你的标准不是帅哥吗?!”
向嘉洋自有说辞:“帅是一种感觉。”
“...”
好吧,其实他带着一点故意气joe的成分。
目前来看,陈老板家的雷达可能更有吸引力一些。
*
下午。
詹谷雨来找向嘉洋。
两人是高中同桌,缘分不浅,死活分不开,连毕业后都能因缘际会地混在一块。
詹谷雨本科大学就在风铃岛,工作后已经定居在此,他熟门熟路地拉着向嘉洋,说要去一家穿孔店打个唇钉。
“你刚来,肯定没听说过我们岛上的四大帅哥。”詹谷雨神秘地凑到向嘉洋耳边,“评级由来十分权威。”
“权威在?”向嘉洋礼貌问询。
“gay吧千元储值卡持有者投票选举而来。”
“....”
“比较可惜的是其中一个浪子回头,已经有恋人了。另外两个疑似直男。”
“硕果仅存的就是这家穿孔店的老板。”詹谷雨说。
向嘉洋骂他有病。
“你到底是去穿孔还是去钓鱼?”
“穿孔,穿孔。”詹谷雨差点笑岔气,“我不喜欢他那款,太凶了。”
“好吧,那我可以陪你去。”向嘉洋勉为其难放下画笔。
走到院子里,阴雨过后,阳光正好,不晒不燥。
向嘉洋被张凤叫住。
“要出门吗小向?”
“是的。”向嘉洋朝她举起手摇了摇,“下午好!”
“麻烦你帮我个忙可以吗?”张凤走过来,“我忘记把雷达的止咬器给陈老板了,你去哪儿,方便捎过去吗?我临时有事。”
“好啊。”向嘉洋笑起来问,“陈老板的店在哪?”
“西门桥头的刺青穿孔店,叫钛谷。”
向嘉洋有些意外。
还挺巧。
他接过止咬器,点头应下来。
跨上詹谷雨的电瓶后座,前面人纳闷:“这什么?”
“房东托我给硕果仅存老板的。”
詹谷雨笑了半天,载着他去了西门桥头。
就五分钟车程,很近。
*
店内。
前台坐着个寸头小哥,听见风铃声就知道有人进来,他站起来看着电脑,开口:
“纹身往左走,穿孔往右走。有预约吗?”
詹谷雨被人领走了,向嘉洋站在前台好一会儿,问:“那找你们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