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嘉洋了然。与云雀不同,山君作为跳丰收中的承接方,形象设计核心为沉稳、力量,脸颊上还有战纹,用深褐色油彩画上象征性的原始图腾。
山君的衣服则是赭石色,裤腿宽松,做成束腿的灯笼状,方便下盘发力,而手臂则缠绕臂缚,上面钉有铜钉,刻有符文,保护在托举时最容易受力的小臂。
向嘉洋不由得想象了一下,陈述打扮成这样会是什么感觉。
一想象,他就有点不好意思。
总之肯定很酷很可靠很帅气吧!
现在是傍晚,天色渐渐沉下来,文化馆在池塘边,向嘉洋能听到青蛙的呱呱声,树上的知了也叫个不停,一百米开外的小溪里还有放学的小孩在打水枪,但这些声音并不嘈杂,很有生活气息,伴随着屋檐下的风铃一起平抚人的心情。
熟悉的保时捷停在池塘边,陈述带上车门走下来。
“陈老板!”向嘉洋高举起手和他打招呼。
陈述朝他点了点头,手里拿着个丰收袋,里面好像装了东西。
“走吧周伯。”陈述道。
文化馆的祈福台建设在林子里,要跟着鹅卵石路走三分钟才能看到,道理两边的路灯年久失修已经坏了,周伯拿着手电在前面带路。
附近的小学在放萨克斯版的《回家》,悠扬动听,向嘉洋分神了,周围乌漆嘛黑,他一脚踩到了一坨软绵绵的东西,定睛一看好像是某种动物的排遗物,他吐吐舌头一脸悻悻,暗道还好没摔倒。
陈述回头,一把抓住了向嘉洋的肩膀,给向嘉洋时间站稳后他问:“要不要牵你?”
陈述不愧是能做山君的人,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就有种力量感,肌肉饱满,手臂结实。
“哦...”向嘉洋鬼迷心窍,“好啊。”
陈述礼貌地抓住他手腕,把他往前拉。
温热的掌心紧贴着手腕上的皮肤,陈述长得高,骨架大,导致他的手指也很长,一只手圈着向嘉洋手腕时手指竟然还能多出来半截。
如果周伯这时候回头,用手电一照就能看见向嘉洋脸上的傻笑。
三人来到林中的祈福台,祈福台常年不熄灯,张灯结彩炫彩非凡,周伯走到丰收架上,拉着腰杆把钩子降下来,陈述把丰收袋挂在上面,再重新升上去。
“大概这个高度就可以啦。”周伯擦擦额头的汗,指挥,“跳丰收时我们会有神使队会负责用花轿将云雀送到祈福台,你走下来时一定要用左脚踩在台阶上,切记是台阶,千万不能碰到地面,不然脚就会粘到泥土了。”
“台阶会铺上雪,岛上目前最高的须弥山山顶才会下雪,我们有专门的运输线,取山巅雪下来铺满祈福台,寓意由冬转秋的一年丰收。”
向嘉洋仰头,其实祈福台一共不到两米高,丰收袋才在三米的位置,他纵身一跃就能扯下来。
“到时候会有音乐的,等奏乐到了节点时你再起跳,配合鼓点,呈现完美的视听效果。”周伯拍拍向嘉洋肩膀,“辛苦了小向,今天我们先试几次吧。”
因为向嘉洋是新人,文旅局那边才安排了练习,要是是个有经验的云雀,直到跳丰收那一天再登台都无所谓。整个跳丰收流程并不是只有山君和云雀需要准备,神使队扛花轿,奏乐队的要排练曲目,幕后还有很多其他工作人员准备道具,摄影师要跟着满场跑。
周伯介绍完忽然转头叫来陈述,做了个放下的动作:“这样吧,我们也模拟一下落花轿的场景,阿述你把小向抱起来怎么样?”
抱、抱起来?!
向嘉洋瞬间紧张:“怎么抱?”
“别紧张别紧张。”周伯看出向嘉洋的窘迫,哈哈大笑,“肯定不会摔着你的,摔了周伯帮你揍他。”
向嘉洋根本不是担心摔的问题,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就亲上去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陈述就走过来道:“那我开始了。”
一语未了向嘉洋就整个人被打横抱起,他直接愣住,下意识地揪住了陈述肩膀上的衣服。两具体温不同的身体互相传递着热度,隔着布料向嘉洋仿佛能听到陈述胸腔的心跳声。
好吧,应该是他自己的心跳声。向嘉洋耳朵嗡嗡响,心跳加快。
可能是感受到向嘉洋过于僵硬的身体,再注意到了嘉洋那只死也不松开的手,陈述低沉地笑了声,在向嘉洋脑袋上低低吐字,“那先下来?”
“不不不。”向嘉洋马上往他怀里钻,“我都上来了哪能轻言放弃,你快点吧陈老板,我怕你手酸。”
陈述于是把向嘉洋送到祈福台边,低声介绍:“到时候花轿就落在这,你下来以后先朝踩着雪给镜头一个定点。”
他把向嘉洋放下来。向嘉洋缓慢地踩着台阶往上走,周伯在旁边放了奏乐,边放边数数:“一、二、三,对,要这样慢慢地,庄重些,然后直到这个鼓点,你就跳起来摘丰收袋!”
向嘉洋点头表示记住了,周伯重新拉了进度条,再帮向嘉洋数数。这时候陈述已经走到了祈福台下,仰头认真地看着向嘉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