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高兴地笑:哎呀,太幸福了,我可以把债还完了。
真厉害!封允不动声色地发动了车子:之前不是说过,如果缺钱的话,我手上还有。
那有什么区别?宁安笑笑:你的钱也一样要还的。
封允看他一眼,没说话。
宁安忽然往他身边靠了靠:快到圣诞节了,我请你吃饭。
宁安的父亲是外企高管,受公司同事以及工作环境影响,他们家每年的圣诞都过的还算隆重。
好啊。封允高兴了些,想了想还是心疼他,想为他省钱:我请你?
那怎么行?宁安不同意了:你已经请过我好几次了,而且我住在你那里也都没有交房租,当然我请。
封允刚刚高兴起来的那颗心又低沉了下去,他从宁安话里感受到了他与他之间的距离和疏离感。
平时两人再怎么亲密,在宁安心里,他和他的普通朋友其实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他帮助他,安慰他,给他温暖,也不过是把他当做朋友一样对待,
事实上,他的心底有一根线,他从未越雷池一步过。
他想护着他,而他却在心里把彼此分的很清楚。
封允再一次认识到,在感情上,宁安与他的步调并不一致。
原先想好的那些试探,现在全被压进了内心最深处,一句都说不出来。
有些话,他以什么身份去说,他有什么资格去说呢?
寒意一丝一缕在他心底发酵,仿佛今天下了东湖的是他一般,他轻轻笑了一声:好啊。
宁安回到家里就直接进了洗手间,放了热水准备洗澡。
封允这才来得及看手机。
手机上有几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是封冉,两个是老洛。
封允拨给老洛。那边很快接了起来:你小子干什么去了?连影都没见,电话也不接?
封允还没回答,老洛那边噼里啪啦又一通说:你妈今天来公司了。
封冉之前也来过一次公司,封允并没有特别奇怪,他问道:现在呢?还在吗?
老洛说:没有,在你办公室呆了一会子,见你没回来就走了。
封允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清哪里不对。
他基本每天都泡在那里,偏偏今天外出封冉就来了。
过于巧合了。
他揉了揉眉心,把自己靠进沙发里,想仔细想一想。
房间里很安静,浴室里偶尔能传出一点点水声,不知道怎么地,他不再有心思去想封冉。
那点水声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在他耳边一点点放大。
他想到了宁安脱掉棉服扔在凳子上,只穿着泳裤的背影。
皮肤玉一般白,身姿柔韧,修长,宽肩细腰,尤其那两个小小的腰窝
啪一声,卫生间的门开了,封允吓了一跳,对上了宁安的眼睛。
宁安穿着平时用作睡衣的大T恤,堪堪遮住大腿,他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拉着门把:封允,吹风机呢?
封允的心怦怦怦直跳,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别的。
半晌他才开口,嗓音低哑:你坐着,我帮你吹。
作者有话要说:我太高估我自己的手速了,我本来以为自己还可以再多写一点的,然鹅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贺贺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然10瓶;皮卡丘总是?d??皮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Chapter34
当晚宁安还是发烧了。
封允下午去公司忙了一场,忙完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他没去酒,直接回了家。
客厅里亮着灯,但却没有宁安的身影。
他的房门开着,里面一片静谧,没有一丝声息。
宁安是一个很少浪费时间的人。
平日里这个时间,他要么在外面工作,要么在家里工作或者学习,很少有不见踪影的时候。
封允疑惑地走过去,靠在门框上往里看。
宁安房间里像平日一样干净整洁,只有床上鼓着一个小包,一撮乌黑的发从被子里支棱着翘了出来。
宁安?他走过去推推他,有点疑惑: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被子里传出一点声息,像痛苦的呻*吟声。
封允把手伸进去,触手滚烫。
他把被子掀了,看到宁安难受地蜷成了一小团。
光线打在他透着薄红的脸颊上,他迷迷蒙蒙地张开了眼睛。
骨子里自带的那股清冷味道被高烧撕的粉碎,微蹙的眉和烧红的脸,以及干燥的嘴唇都让他看起来虚弱又柔软。
他难受地蹙着眉头从他手中抢被子:有点冷。
你发烧了?封允去拿了耳温计,放他两边耳朵里各叮了一下,取平均值,三十八度九。
他弯腰抱他,想带他去医院,宁安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可怜极了。
他不能摇头,一摇头就疼的厉害:不用,你再帮我熬碗姜汤,我发发汗就好了。
白天的姜汤只能聊作抗寒之用,寒气入了骨髓和肌理,这会儿发作起来,人就发了烧。
明明白白是冻出来的病。
宁安心里清楚,去医院也只是打一针,把烧压下去,但身体里的寒气不逼出来早晚还会再发作。
封允已把他半抱了起来,宁安急的抓着床头栏杆不松手,声音被烧的有一点哑,又带了些难得的柔软,但说出来的话却和平时一样坚决:你听我的。
封允赌着气把人放下:我就是平时太听你的了。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倒了水过来喂他喝了,然后冷着脸去厨房熬姜汤去了。
宁安重新裹紧了被子,只露出脑袋来,他半合着眼睛,十分精神去了八分,看起来可怜巴巴。
封允煎了浓浓一碗红糖姜汤,里面还特意放了葱白,等凉到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端到他唇边。
宁安靠在他胸前,接过汤碗,闭着气,一口气将一碗姜汤全喝了。
随后他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不多时就发了一身汗出来。
睡衣被热汗染湿了,发梢也黏腻腻地贴在了额头上,很不清爽。
等汗发的差不多了,他把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额头覆了一层汗,一张脸也被捂得红彤彤的。
浑身上下都漾着热腾腾的水汽,连眼睛里都像蒙了一层水雾,他看着一直坐在床边担忧地望着他的封允:我想洗个澡。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宁安让封允有一种错觉,不像平时那么独立坚强,反而像是很黏人的样子。
封允把他湿透的额发往上捋了捋,沉声道:不能洗,我给你擦擦,换床被,换件干净睡衣。
宁安是真的太难受了,他感激地道谢:麻烦你了,下次你生病的时候我再照顾你。
封允简直哭笑不得:求你了,盼我点好。
他端了盆热水,把宁安睡衣脱了,快速擦了一遍,然后换上干净的睡衣,用被子一裹,把人抱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呀?宁安蹬了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