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这位太孙殿下,居然不讲理到了这种程度!
居然居然当真逼得涂节撞柱了?
“拜见殿下!”
而隨著李善长这一声高呼,立马就有御医跑入奉天殿內,连忙开口行礼。
“免礼,看看吧。”
朱雄英摆了摆手,目光看向涂节方向。
倒不是在意身死,主要是想看看柱子有没有磕破。
御医上手搭脉,双目微闭。
仅仅数息时间,便是对著朱雄英方向行礼:“启稟殿下,御史台殿中侍御史涂节大人,並无生命之虞,只是猛烈撞击头部,鲜血流淌外加头部震盪,至以晕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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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好好修养,便是恢復!”
听著御医的话,明显能听到奉天殿之內,几道鬆了一口气的声音响起。
这要是涂节真的死了,那可就全都完了!
这位太孙殿下,未登大宝,便是逼死御史,这名声將会有多臭.想想商紂王就知道了。
而且
就涂节这么个小人,日后还要得一个『中正上諫』的好名声,当真让人难受啊!
“行了,將涂节带下去吧!”
朱雄英摆了摆手,淡淡开口吩咐。
立刻就有两名西厂的侍卫走入奉天殿內,拉拽著涂节便要退下。
“这涂节涂大人,一心为孤,乃是我大明的肱骨之臣,岂能拉拽!”
朱雄英目光一凝,沉声开口。
此话说出,傅友德张大了嘴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什么情况,咱们的太孙殿下,难道真的认可了这个涂节?
这种混帐玩意儿,撞一下柱子,將殿下的怜悯之心撞出来了?
傅友德此刻面上表情,难受至极!
但是紧接著,朱雄英的话语再度响起。
“拖出去!”
此话说出,不少大臣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头皮有点发麻!
好傢伙,殿下您是真的一点都不给涂节留面子,也不给自己留余地啊!
撞柱死諫,还要被拖出去.便是得了个『忠直』的名声,也是丟光了面子啊!
毕竟这个『拖』字,足以表明,你涂节在太孙殿下的眼中,就是个废物!
“是!”
西厂之人,自然听詔,直接一人抓著涂节一只脚,直接拖著出了奉天殿。
连带著出门的时候,那门槛还稍微磕了一下涂节的面门,发出『咚』一声的声响,料想著鼻樑骨顺带也断了。
“虽然俺不懂什么爭斗,但是殿下这举动,真解气!”
傅友德轻声对著蓝玉开口说道,满脸讚嘆。
蓝玉腰杆一挺,什么话都没说,但是面上骄傲,不言而喻!
血缘关係在这,自豪,无需多言!
这种事儿,是你老傅这个糙脸丑汉子,羡慕不来的!
“殿下!”
李善长沉声开口,胸腔之中的怒火,快要將他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朱雄英对待涂节的这种態度,无疑就是在打他李善长的脸!
而且
御史台对皇帝进諫,规劝,这是在李善长的朝堂谋划之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臣与君,以劝諫为挟制,方才能形成『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美好局面。
可是现在
朱雄英等同於是一巴掌將『劝諫』这件事给扇到了奉天殿之外,明明白白得將『劝諫』身上的保护外衣给撕了个乾净!
此举,比杀了他还难受!
“韩国公有何事?”
朱雄英目光看向李善长,微微一眯。
老狐狸,这就坐不住了?
你要是敢再跟孤要个『解释』,孤今天就直接掀桌子!
“老臣只是想问,方才涂节所言,老臣是否需要如实稟明陛下与太子殿下。”
李善长眸光一凝,仿佛对於那满地的鲜血,和方才涂节的撞柱完全不在意一般,缓缓开口。
这一句话说出,饶是徐达,都是对李善长怒目而视!
好恶毒的老狐狸!
这一句话,是公务,也是他李善长这个中书省丞相的职责!
但是
偏偏不適合在此时说!
这一句话的意思,已经儼然是要『告状』了!
更为关键的是
他李善长这句话说的是滴水不漏,便是想要指摘发火,也完全找不到任何马脚!
用稟明公务的形式来质问这位皇太孙殿下,便是李善长心中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於朱雄英的重视!
朱雄英看向李善长,那平和沉稳的目光之下,却是极为深沉的计谋算计!
他在质问,他想要夺回主动权!
他李善长要让朱雄英『自罪』!
“皇后娘娘懿旨到!”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自奉天殿外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