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势是要干嘛?卫城眨了眨眼,讨债?不对,现在应该是自己跟他算账才对,怎么反而是他先生气了?
莫轻尘也没搞明白自己在气什么,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情绪,才低声道:“我们可能一时回不了剑林了。”
“怎么了?”卫城不解。
“财神赌坊里有奸细。”
“什么?”卫城一惊,若真有奸细,莫轻尘不出面肯定是不行的。只是他伤未痊愈,只怕……
莫轻尘叹了口气,半个人靠在卫城身上,疲惫道:“财神赌坊里有奸细我一直是知道的,但是具体是哪些人我也不清楚。我能走到今日的地步,靠的并不是什么正当手段。当年不服我的人现在都可能反我。我若此刻倒台了,日后定然万劫不复。卫城,你能帮我吗?”
“我……”卫城一时竟无法回答他,他已经见识过莫轻尘的手段了,也知道那在他众多手段里只是微不足道的。卫城没法帮他做那些事,可他也没办法看着莫轻尘倒下。
到底该怎么做?他忽然就迷茫了。
莫轻尘松开了他:“不愿意就算了,你毕竟是名门弟子,确实不该与我这种邪魔外道为伍。”
“你并不是魔道的人,何必这样说自己。”卫城无奈。
莫轻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现在虽然不是,但也不远了。若非当日命悬一线,我只怕今生都不会与阿焰相认。”
当初在君如璧处见到莫离焰时,他就知道那人是他弟弟,因为莫离焰手上有道疤是他们儿时放烟火时不小心烫伤的。很严重,加上他当时年纪太小皮肤嫩,这么多年了一直无法消褪。他知道自己弟弟长成这般优秀模样的时候很高兴,可是莫离焰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有他这样的哥哥只会是污点,所以他没敢认。
“不就是个赌坊老板吗?不就多些手段吗?不就黑白两道的生意都涉及过吗?在那道上混谁没办过点脏事,别人照样亦正亦邪活得好好的,怎么你就成邪魔外道了?”卫城咬牙,语气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不明白了,莫轻尘干嘛要这么说自己。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卫城眼中的邪魔外道一向是那些喜欢滥杀无辜的魔头,莫轻尘这种级别的还差得远呢!
莫轻尘看着他,只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你不懂。”
卫城道:“我不懂,你可以说给我懂。莫轻尘,你明明想有个人陪你,为何不能说明白些呢?一个人一条路走到黑,不是明智的选择。”
不,明明是他已经没得选择了。有很多事是说不清楚的,就算能说清楚,也不代表他就会说。过去的事就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再诉一遍,就像是把那道伤疤再撕开一次。说得越清楚,伤口就越是鲜血淋漓,太疼了,他不想再感受一次。
他不想说,就不能怪卫城不懂,这人太傻,却是真的对自己好。他已经害过他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再伤害卫城,不仅对不起卫城,还对不起莫离焰,对不起君如璧。
他看着卫城,像往常那样勾起嘴角,不正经地调笑道:“什么叫本少爷想找个人陪着?难道不是你自己想陪着本少爷?”
他又摆出了那副“就知道你垂涎本少爷美色”的面孔,让卫城看得无奈。不过看他恢复了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卫城也就放心多了:“莫兄说笑了,在下喜欢的其实是女人。”
莫轻尘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刚刚在狱中卫城与君如花谈笑风生的模样,心情更坏了。
“哼!你就自欺欺人好了。”莫轻尘直起身子,“本座要回郾城一趟,你既然帮不了我,就别跟来了。”
“可你的伤……”
莫轻尘挑眉:“你担心我?”
“你既是四弟的大哥,便是我兄弟,我自然担心。”卫城道。
莫轻尘道:“那这样吧,你留在洛城帮我办一件事。办完后就到郾城的财神赌坊去找我,可好?”
“何事?”卫城问道。
“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就每日待在客满楼里,住我房间便好。那里人多,打探消息也方便。你一打探到子玉的消息就来告诉我。若没打探到也没关系,等我事情办好了会回来找你的。”莫轻尘又放柔了声音。
“这样不好,你……”
“好啦,就这么定了。本少爷是回去清理门户的,你一个外人在边上不方便。”莫轻尘又道,“况且子玉的事也很重要,万一他回来了,你在这儿也能帮忙接应一下。难不成,比起子玉来,你更关心我吗?”
君如璧与莫轻尘,卫城自然更担心君如璧。人心从来都是偏着长的,君如璧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感情自然不同。所以,卫城最后还是被莫轻尘说服了,留在了洛城。
作者有话要说:无名剑,君如璧。剑林三弟子,万千钱庄三少爷。君子如玉,这当然只是外表,实际上这货就是典型的表里不一,外表高冷内心贪财。看似目若无尘,实则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记个十年八年
赤炎剑,莫离焰。剑林四弟子,脾气火爆,嫉恶如仇,人前高喊君子远庖厨,人后却烧得一手好菜。把菜煮好只是为了讨好某人,明明知道却死活不认
☆、孟者轻狂
“诶,你们听说了吗?君三少这次可要倒大霉了。”
“他不是一直被通缉了吗?还能再出什么事?”
自从莫轻尘走过,卫城就一直待在客满楼。待了两天,总算让他听到君如璧的消息,他当即就把耳朵竖了起来。
“那可不一样,之前他虽然被通缉,但上头对君家宽厚,他也未必会死。可如今他杀了人,就只能成为死刑犯了。”
“杀人?君三少出身剑林,乃名门正派子弟,怎么可能随便杀人呢?”
卫城也不信,君如璧是他一手带大的,对方的性格他最清楚,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更何况剑林门规明确列出,非性命攸关之际不得痛下杀手,非十恶不赦之人不得杀之,一旦触犯门规,则会被掌门废去一身功力,终身锁在剑林石牢之中。
他相信,他的几个师弟都不会触犯门规随意杀人的。
“死掉的那人是之前拿一万两假银票骗了君家的人,他身上致命的伤口都是利剑所致,现场还留有君三少的剑穗,不是君三少,还有谁呢?”
卫城放下手中的杯子,出声道:“在下以为,这更像是一场嫁祸。”
说君如璧杀人的那男子笑道:“呵呵,真相如何谁知道呢?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如此,我们这些所能看到,也只有这不知虚实的结果。”
“君三少出身剑林,确实不可能杀人,在下也觉得这是一场嫁祸。”
这时,某个角落里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卫城循声望去,只见那人剑眉斜飞,星目生辉,一副俊朗英挺的潇洒豪杰之相。单看模样,便觉得此人不俗。
那人感受到卫城的视线,站了起来,卫城观其身高,不由一惊,此人竟有九尺高。那人大步走到卫城对面坐下,笑道:“在下孟轻狂,二十有七,家住沐城断臂山下,不知可否与这位少侠交个朋友?”
“自然可以。”卫城点头,“在下卫城,比孟兄略小四岁。”
“那就是卫贤弟了。”孟轻狂哈哈笑道。
边上有人问道:“此处青年侠客不少,孟少侠为何只与这位卫少侠结交?”
孟轻狂笑得更欢,给了一个简单实在的理由:“自然是因为卫贤弟生得最好看了。”
“……”卫城无言。
周围的人不满道:“身为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只看脸呢?江湖男儿义字当头,胆量和侠气才是最重要的!”
孟轻狂笑道:“卫兄未必没有胆量和侠气啊。况且看脸怎么了?好看的脸让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办起事来也事半功倍,多好。”
又是个喜欢讲歪理态度挺嚣张的年轻人,卫城忍不住摇了摇头。或许莫轻尘是个不太好的开始,以至于他后来结交的朋友都是这型的。
不过莫轻尘与孟轻狂差别还是挺大的,莫轻尘长相看不出是好是坏,而孟轻狂则生了张漂亮的好人脸。莫轻尘穿着不是花里胡哨就是张扬夺目,与其相比孟轻狂则低调很多。他身上的衣服看着虽然也不便宜,但是不会太扎眼。
不过,卫城倒很喜欢孟轻狂的感觉。他衣服上大片大片的都是墨色,像极了随意泼洒上去的墨迹,加上他本就出众饿眉眼,远远看去,宛如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为何要远远望去呢?因为这货太高了!
旁人此刻看向卫城的目光却是不屑的,只觉得卫城外表清俊,身形也不高大,怎么看都只是个长得好看的小白脸而已。
孟轻狂也看出了旁人的心思,心中冷笑。这些不会看人的愚昧子弟,估计在江湖混上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此时恰好有个店小二捧着四五盘菜过来,孟轻狂手指一弹,一粒花生米便打中了那店小二的膝盖。
“啊!”那店小二吃痛叫出声来,整个人向前倾斜。眼看人将倒地,托盘已飞菜盘也要飞出来了,却有人飞速上前一手扶住店小二,一手抵住托盘,在空中转了几下,竟将几盘菜稳稳地都托住了。
众人这才看清,此刻见义勇为之人正是刚刚他们不屑的那个小白脸。那店小二距离卫城隔了七八张桌子,他竟然能及时赶到,还保住了那些菜,身手之快,令人叹服。
“多谢这位客官,多谢这位客官!”店小二激动得连连向卫城鞠躬。
卫城只是点了点头:“下次小心些。”
说完这话,卫城看向孟轻狂,他刚刚可是将孟轻狂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不明白,孟轻狂为何要欺负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店小二?
孟轻狂笑着拍了拍手:“卫贤弟好身手。”
卫城皱眉,正要问话,孟轻狂便在桌上丢下一锭银子,拉着卫城出去了。
“孟兄,你刚刚为何……”
“他们觉得你没本事,我只是证明给他们看,你比他们都强。”孟轻狂笑道。
卫城摇头:“别人怎么想并没关系,何必逞这一时之气?孟兄,你这处事方式不行,刚刚都伤及无辜了。万一在下没赶得上,那个店小二就惨了。客满楼里的饭菜都不便宜,那小二手里的菜可能比他一个月的俸禄还多,把一两个月的俸禄都赔了,你让他怎么生活?”
“好了好了,你不是及时赶到了吗?”孟轻狂揉揉发酸的耳朵无奈道,“不愧是操心剑侠,果然什么事都操心。”
卫城皱眉:“你认识我?”
“哎,几乎知道君如璧的人都知道你。那些笨蛋应该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孟轻狂好笑道,“你若不说你是卫城,我也不会知道。不过见你这么能操心,就肯定是你了。”
卫城问道:“不知孟兄拖我出来有何话要说?”
孟轻狂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有话要与你说?挺聪明的嘛!”
“……”卫城无语,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孟轻狂笑道:“好啦,是这样的。这次的事呢,君如璧很明显是被人嫁祸的。那人想弄死他,但主要针对的人却是莫轻尘。”
“什么?”卫城一愣,为何主要针对莫轻尘却要弄死君如璧?
孟轻狂道:“我有个朋友,是沙海之滨的少岛主,叫欧阳镇涛。你认识吗?”
卫城摇头,人名倒是听过,不过他没见过,算不上认识。
孟轻狂又道:“莫轻尘这人朋友不多,就三个。一个是君如璧,一个欧阳镇涛,还有个久居于深山老林,没受什么影响。”
“欧阳少主也出事了?”卫城问道。
“嗯,他前日出海,船受到伏击,差点没命。死里逃生后就听说君如璧同莫轻尘都出了事,便叫我出来帮他看看,他还在沙海之滨养伤。”孟轻狂点头道。
卫城皱眉:“你为何觉得,他们针对的是莫轻尘?”
“反正对方想弄死欧阳镇涛是很明显的,嫁祸君如璧杀人也和要弄死他差不多了。至于莫轻尘,对方虽然雇来了不少杀手,但莫轻尘依旧活得好好的。我听说你最近与他走得挺近,你倒说说,莫轻尘身上有致命伤吗?”
卫城摇头:“可当时是我师弟帮忙……”
“呵,青衣楼的杀手是那么好对付的?”孟轻狂好笑道,“单论武功他们两个最多可以对付五个青衣楼的杀手。可论杀人手段,他们一个都比不上。结果却能在十个杀手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分明是他们无心杀莫轻尘。”
“那或许是我三弟同欧阳少主得罪了人,与莫轻尘无关。”卫城觉得这样可能性倒大些,否则为何莫轻尘得罪的人要杀君如璧同欧阳镇涛?
“你不知道莫轻尘很招男人吗?早年他就是……算了,不说以前的是,我只知道那两个倒霉孩子都跟莫轻尘同床共枕过,说不定又是哪个看上莫轻尘的男人吃醋了,所以想弄死他们。”
“……”卫城觉得,这个推断实在太儿戏了。
“你也别不信,若不是知道赵桀已死,我真要怀疑是他做的。毕竟现在财神赌坊乱做一团,莫轻尘随时都可能被架空。”孟轻狂咬牙。
“什么?”卫城皱眉,“没那么严重吧?”
孟轻狂摇头:“不,只会更严重。这事得赶紧解决,揪出幕后主使,否则他们三个都会出事。两个死于非命,一个生不如死。莫轻尘同君如璧与我无关,我只是不想欧阳出事。所以过来跟你商量个办法。”
卫城摇头:“我对外头的事完全不知,甚至连莫兄的过去也不清楚,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头绪。”
卫城从来都没有这般焦虑过。到底是谁要对付莫轻尘呢?他忍不住抓了抓脑袋,恨不得立即飞到莫轻尘身边去问个清楚。
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不希望莫轻尘出事的,何况这事还牵扯到了君如璧。
“对,我应该马上过去找莫兄。”卫城双手在孟轻狂肩上一搭,“孟兄你继续在此查探,我先去财神赌坊找他!”
卫城脚步匆匆,风一般地去了。孟轻狂伸手想拉住他,却根本拉不住。
他其实就是想问问,日后怎么联系啊?
联系不到他自己查得再认真顶个啥用啊?他又没办法一个人抓出幕后主使!
作者有话要说:碧水剑,温泽。剑林老五,待人处事温和有礼,除了莫离焰。悬壶济世救人无数,除了莫离焰。偏偏喜欢吃莫离焰的饭菜啊,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原则割地赔款,心痛之。
惊云剑,暮云归。剑林老六,眉如远山,目若秋水。雌雄莫辨的脸,真正爷们的心,废过无数不长眼的采花贼。基本上他这一生就在被调戏和反追杀中度过了。
☆、相携做戏
卫城匆匆赶到郾城,循着记忆找到了财神赌坊。正要进去,便被出来的某人撞上了。卫城抬头,便看到了莫轻尘略显憔悴的脸庞。
“是你?”莫轻尘一愣,随即笑道,“怎么?舍不得本少爷,都追到赌坊来了?”
“你……”卫城正要同他说话,就感受到了周围传来几个不善的目光,好像有人在监视莫轻尘。他再看向莫轻尘,莫轻尘也朝他使了个眼色。
“你还是死心吧,本少爷对你这样的不感兴趣,该走多远走多远,这里不是你能来的。”
莫轻尘这话声音不低,赌坊虽吵,但是听到的人不在少数,纷纷向卫城投来各种目光,有理解的,有鄙夷的,也有色眯眯的。显然,卫城也被不少有龙阳之好的色鬼们看上了。
感受到有人将侵略性的目光投到卫城身上时,莫轻尘又不舒服了。
卫城倒是没怎么注意到别人,他看着莫轻尘会意一笑:“莫兄,上次那事实在是误会。你那后面那处又不是我想看的,是你自己亮出来让人看的,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这算什么鬼话?虽然知道是在做戏,但是莫轻尘气得就想骂人:“你……”
“虽然确实挺白挺滑的,可在下只喜欢姑娘,没法对你负责,实在抱歉,莫兄还是令寻良人吧!”卫城长叹一声,然后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莫轻尘大骂一声,立即追了上去。
而原本喧闹的赌坊现在只剩一片寂静,谁能想到一向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莫爷竟然会是个断袖?而且还是下面那个。不过莫爷不愧是莫爷,就算是在下面,那也霸气地强逼着要在人家下边。
有几个断袖的试图联想了一下莫轻尘雌伏人下的情态,结果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莫轻尘凶神恶煞一脸杀气的模样,纷纷猛甩了甩脑袋,不敢再想。
而远去的莫轻尘则一边追人一边变脸,那脸是白了红,红了白,白完了还能青,青完了还能再黑,卫城见了只觉得神奇得很。不是使好颜色后的做戏吗?他干嘛气成这样?
莫轻尘则觉得自己胸口有团熊熊大火在不停地燃烧,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在众人面前故意说这种模棱两可暧昧不清的话,自己一定要弄死他才能解恨!虽然是做戏找机会跑路,但他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污蔑自己啊!
卫城倒不觉得自己有错,他说的话里可没半句是假的。那亵裤看着确实又白又滑,也不是他非要看人家亵裤的,是莫轻尘他自己大方地露在外面给人看的。他也确实是喜欢姑娘的,莫轻尘也说过要让自己负责的话,明明句句属实,莫轻尘何必生气?
怪只能怪,莫轻尘脾气实在太差了。
莫轻尘一追上他就同他动起手来,一方面是打给那些跟踪他的人看的,一方面是他真的想打死卫城。
两人一路从城内斗到城郊,都分不出胜负。论起功夫来,其实卫城比莫轻尘强了两分,不过莫轻尘对敌经验比他丰富得多,这么一比倒是难分轩轾。
打着打着,天黑了,人也累了,感觉不到追踪者的存在了,两人就齐齐摊在地上。
卫城一边休息一边气喘吁吁地喊道:“莫兄,明明只是做戏,你下手何必这样狠?”
“做戏?”莫轻尘咬牙,“明明只是做戏你又何必在众人面前辱我名声?”
“唉,莫兄,这就是你不对了。不过一点小事罢了,何必这样大动干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
卫城话还没说完,莫轻尘的剑又横了过来:“你要是再把那些形容女人的字眼放到本少爷身上来,小心我立刻杀了你。”
“莫兄……”卫城哭笑不得,“在下刚刚才帮了你一把,你不是这么快就忘恩负义吧?”
莫轻尘挑眉道:“我莫轻尘一向不是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若再敢口无遮拦,本少爷就将你卖给那些有龙阳之好的商人。”
莫轻尘低头打量着卫城,觉得他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脸张得不错,身体看起来也不错。身姿挺拔修长的,卖给关外的商人可能更好些,这样感觉比较压得住。
卫城虽然不相信莫轻尘会再卖他一次,但是感觉到莫轻尘的视线越来越轻佻,越来越奇怪,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体往边上挪了挪,尽量离他远些。
“躲那么远作甚?想逃吗?门都没有。”莫轻尘在收剑的同时自己欺身压了上去,指尖轻轻划过卫城颈部,本来只想吓吓他,却意外地发现手感不错,所以多摸了几下。也就摸摸脖子而已,脸居然就红了,果然卫城这家伙是个断袖吧,不然怎么这样敏感?
哎,可惜这家伙手太粗糙了,全是茧子不说,还有几道长了多年的伤疤,卖的时候估计还要打个折扣。
而被压在下面的卫城,此刻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莫轻尘忽然就兽性大发了。他这手怎么还在动啊?没摸够吗?摸个脖子都能摸得这么起劲,其实莫轻尘才是个断袖吧?所以才整天觉得别人都对他有意思。
两人的误会就这么持续加深着,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是怎么样的,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莫轻尘摸够了就松了手,不过人却不动,压在卫城身手懒懒地问:“不是让你待在洛城等子玉?怎么跑这儿来了?”
卫城还没来得及回答,莫轻尘又笑道:“果然还是想本少爷了吧?”
“不是。”卫城摇头,“只是有人告诉我,这次是有人故意针对你,我怕你出事才过来看看。”
莫轻尘挑眉:“你这家伙向来好骗,不会又被什么人骗了吧?”
“你不是确实遇到麻烦了吗跟踪监视你的那些都是什么人?”卫城问道。
莫轻尘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却因为他们几日来都不敢轻举妄动。”
再加上最近他手下的人乱成一团,着实让他头疼。
卫城又道:“我还听说,沙海之滨的欧阳少主前些日子也出事了,差点命丧大海。”
莫轻尘立即警惕道:“你是听谁说的?”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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