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里站着个枯瘦身影,是弓着身子的何老蔫。
何木生赶紧把何老蔫迎进来,借着月光,他才看见何老蔫怀里抱着个油布包,布角露出半卷泛黄的纸边。
“您这是...”
何木生喉咙发紧,看着何老蔫颤巍巍跨进门槛。
堂屋漏风,一点油都没有的破油灯摆在桌子上。
何老蔫把油布包往桌上一放,掀起衣襟擦了擦刚刚喝完粥的嘴巴,开口都没套近乎,就直接摆明车马:
“木生,自打你家大丫二丫跟着掌柜的风光回村,我这心里就透亮了,咱何家庄要转运了。”
一边说,何老蔫一边把油布包打开。
残破的几块木板啪啪落在桌上,扬起尘土。
何木生看见自己名字歪歪扭扭刻在「木」字辈里,墨迹比旁的名字淡些,像是当年爹拿树枝蘸着泥浆写的。
那竟然是他们何家的家谱!
何老蔫伸手从里面抽出最新的一根,指尖敲了敲「根宝」两个字,那是去年他求村里还没逃走的秀才给添上的。
“木生啊,村里木字辈的,就剩下你了。
我年纪大了,这族长的位子,眼看也该你坐。”
扁担还横在脚边,何木生眼睛暴突出来,大张着嘴。
好像是一只离了水的蛤蟆。
族长?
我?
还没等他应声呢,何老蔫就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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