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哦?”张永春眉梢微挑,脸上那惯常的慵懒笑意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审视和浓厚的兴趣。
他看着这个刚准备收入麾下的翻译官,有些好奇。
“说说看。你为何要去?又凭什么能去?”
吴顺哥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自己在新东家面前立下投名状的关键时刻。
他将来能不能靠着这一搏荣华富贵,就在这一哆嗦上了!
他挺了挺不算健壮的胸膛,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了许多,带着一种罕见的坦诚:
“回东家的话,小的去,一来是为报东家知遇之恩!”
说着,他做了个揖。
“您不嫌小的卑贱,收我入商会,予我前程,此恩如山!
小的这条命,以后就是东家的,总得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才能安心拿东家的俸禄,才对得起东家这份看重!”
他顿了顿,眼神望向北方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榷场的喧嚣,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二来…小的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从小就明白一个理儿:人活一世,要么靠自己豁出命去搏,要么就得攀附贵人,寻条活路。”
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无奈,又透着一份悲凉。
“掌柜的锦衣玉食,高门大户。
而小的确实泥堆里滚出来的咕咕,父母…命苦啊。”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的沙哑。
“小的出生那会儿,阿娘就难产,差点没熬过来。
稳婆说小的先天不足,体虚得很,怕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