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作为一个不太正经的山大王,狗二眼能活到现在,考的是什么,就是一个字。
苟!
这么多年来,别说下山劫掠,就是出谷,他们都得趁着特殊的时候去。
守着这痔疮寨后边的几百亩的栗子树,粮食肯定最起码不算缺。
加上平时狗二眼用家传的手艺,还能编点草鞋整点草席,让小的们装成村民进镇子去卖,换些钱物填补寨用。
再加上没事再打劫点胆子小的客商啥的,今天劫俩烧饼,明天抢几个麻花。
最后还能上那个比较好糊弄的村子里面收点保护费,抢抢小鸡啥的。
就靠着这个,他们明明是这附近这群寨子里面实力最弱的,却是活的最长的。
但是听到了眼前喽啰的话,狗二眼觉得自己可能苟不住了。
甚至连地上的马不尿都停止了吸鼻涕,张着满是胡子的大嘴,呆滞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名为“恐惧”的东西。
周秀才手里的《前汉书评话》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色比纸还白,嘴唇哆嗦着,喃喃道:
“一…一刀断臂…刀枪不入…这…这…这是楚霸王在世啊…咱们…咱们…”
狗二眼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不再怀疑消息的真假。冯巨的凶悍他是知道的,能在正面搏杀中一刀断其臂膀,手下还能硬抗冯巨全力一刀而毫发无损。
这他娘的哪里是官军?
简直是天兵天将下凡来收妖了!
一股寒气瞬间就从狗二眼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老屁沟这点家底,比冯巨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