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躲开了二婶子,杜奎一路疾走,清晨的寒风灌进他单薄的衣衫,冻得他瑟瑟发抖。
但更冷的是心里那份挥之不去的辛酸和屈辱。
二婶子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提醒着他这个“书生”在这个世道里是多么的无用和尴尬。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抓住这次机会!一定要抓住!
而当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东郊地界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寒冷和屈辱,只剩下满心的震撼!
只见原本荒芜的东郊,此刻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热火朝天的工地!
无数穿着统一制式的、花花绿绿奇怪短褂的汉子们,像勤劳的工蚁般穿梭忙碌着。
他们喊着整齐划一、充满力量的号子,肩扛着粗大的原木,搬运着沉重的石块。
巨大的夯土被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咚!咚!”声。
整个工地弥漫着汗味、泥土味和新木的清香,一种蓬勃而有序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而更奇怪的,就是他们全都剃着短短的头发。
这不是有辱斯文吗?
杜奎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想凑近些看个仔细。
然而,他刚靠近工地边缘,就被几个穿着同样靛蓝色短褂、臂上箍着红布条、眼神锐利的小伙子拦住了去路。
“站住!干什么的?”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腰间别着一根包着铁头的短棍,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杜奎这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破旧儒衫。
“这里是建设重地!闲人免进!懂不懂规矩?”
杜奎被那凌厉的眼神和毫不客气的呵斥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拱手道: